他在和天津祸土的战斗中使用了过多的力量，不然他也没有和天津祸土僵持的资格。

如果他知道那头龙是布莱恩的话，他打死也不会全力以赴的。

“不想再狡辩一下了吗？”布莱恩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了。”毕罗达低下头。

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下一秒，布莱恩的手穿过了他的头颅，将这颗头颅爆掉。金色的泰坦之血从这个矮人体内溅射出来，挥洒在荒芜的沙漠中。

毕罗达，死亡。

布莱恩默默地甩去手上的血渍，然后他张开翅膀，缓缓落到了奄奄一息的天津祸土面前。小岚龙们为了保护母亲，吱吱呀呀地围上来要堵住布莱恩。

“孩子们……让他过来。”天津祸土吃力道。

小岚龙们这才不满地给这个凶手让出一条道。

布莱恩走到了十翼岚龙面前，看着她这颗残破的脑袋，心中不知想着什么。时至如今，布莱恩脸上再无任何表情，连他心中也没有丝毫波动。

“格鲁特……”

“是我。”布莱恩并不否认。格鲁特时期的记忆是真实的，那是时空之龙的力量为他唤醒的。

“好好让他们生活下去。”天津祸土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可以的话，去救救拉斐尔……他还在那个混账手中……”

布莱恩抬头，看见天津祸土的翅膀上有多处伤痕。那是神灵粗暴折断时留下的痕迹。

“你该解脱了。”布莱恩眼神飘忽，仿佛看见了一只白色小蜥蜴。

被生命所束缚的灵魂，被自我所累赘的自由。

布莱恩手中的魔网权杖刺入了天津祸土的大脑，神器摧毁了天津祸土最后的生机。这只最强的传说、甚至是最强的半神之龙，带着复杂的笑容死去了。

她并非是光荣的战死，而是心甘情愿地被“格鲁特”杀死的。

她希望，从此自由。

小岚龙们悲伤地嘶吼着，围着母亲的尸体抽泣。这头活了两万年的岚龙，终于迎来了她生命的终点。

布莱恩将手中的生命之树种子丢入沙漠中。

这颗奇迹的生命树种子，能够在任何环境下成长。就算是沙漠，它也能发芽、张大。只要给予它时间，这片已经废弃的岚之息土，将重新焕发生机。但那或许已经是几只小岚龙长大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我还在不在呢？”布莱恩这么想着，将生命树种子埋入了大地。

这是布莱恩对格鲁特身份最后的道别。

格鲁特真的存在吗？

那只能被天津祸土感知到的格鲁特，是真实存在的吗？

抑或是，那只是时空之龙法尔诺克斯力量制造出来的属于二人的虚假记忆呢？

还是……被极低程度篡改的历史？

这些都不重要。

布莱恩身后的天津祸土尸体被黄沙吞没，巫妖的身影也离开了这片陨落了史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