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阻止布莱恩。

当她再抬头时，便看见布莱恩已经完全退下了阶梯，站在她面前。

“开口说话。”布莱恩挥动法杖。

她终于能再次说话了。

“求求您，完美的继承者，求求您成为我的，我们的主人吧。我的，我们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求求您！”她抱着布莱恩的腿，亲吻着布莱恩的脚，袍子。

布莱恩感到恶心，踢开了她。

这个女人让她想到了埃尔德里奇。那个死胖子也是对布莱恩这样狂热，每次见到布莱恩，埃尔德里奇的眼神总是告诉布莱恩：“请让我成为您的一体吧！”

狂热的疯子。

他回头，看向那神火。

毫无疑问，那是真实的神火，是无法被伪造的。那团神性火花却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让布莱恩不得不谨慎对待。初次见面，就算是布莱恩也差点鬼迷心窍，神火的力量，名不虚传。

为什么那神火会出现在这个灵气极度匮乏的世界？

为什么他是完美的继承者？

为什么这个祭坛刚好出现在自己要前进的路上？

有人说过，过分谨慎的人成就不了大事。可是，对于布莱恩来说，如果不过度谨慎的话，何止成不了大事，甚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宇宙中也活不下去。他有太多的敌人了，明面上就有虎视眈眈的魔域，还有那多次发生冲突的主神空间。布莱恩还杀死过一只虚空生命，间接毁灭了奥扎金世界，虚空噬体们估计也把布莱恩列入黑名单。

更不要说其他的小势力，以及像邪龙末裔那样藏在阴暗角落等候良机的敌人了。

考虑了很多，布莱恩最终摒弃了自己的欲望，选择退下祭坛。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因为那祭坛上是万能的神性火花。

对于凡类来说，金钱就能让他们背信弃义；一次许愿机会甚至让他们互相杀戮。而那神性火花，却能让凡类成为无所不能，超脱生死的神灵。

诱惑。

赤裸裸的诱惑。

“我要离开了。或许日后我会回心转意。”布莱恩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她也没能多说什么，只能看着布莱恩张开翅膀，越过海面，往奈菲利的方向飞去。

等到布莱恩走远后，这个女人的皮囊缓缓融化，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一只浑身长满脓包与体表布满大小不一眼珠的人型生物。

欲望马夫。

万界生灵们这样称呼它们。因为它们总是能够用难以防备的手段驱动人们的欲望，就算是神灵，也会被这种没有战斗力的生命控制。幸运的是，欲望马夫在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战斗中灭绝了，或者说，本该灭绝。

这头欲望马夫发出咔咔咔的低吼声，似乎在为布莱恩的离去而愤怒。

丑陋的欲望马夫缓缓走到祭坛下方，朝着神之火花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