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冷月扭头冷视,目如刀剑!
沈千君恍若未觉,依然在笑,笑的无比灿烂,然他虽在笑声音却极冷,配合他阴厉的眼神,就像一条凶残的毒蛇。
“哼,沈家岂是你能说挡就挡的?当初你爸挡不住,今天你更挡不住。”
尹冷月开口,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她虽在担忧,却并不害怕。
“总是要试试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千君轻蔑冷笑:“试与不试结果都一样。你逃不出沈家的手掌心,你终究是要被带回去的。”
尹冷月依然平静回答:“或许我不能,但我爸当初却做到了。”
提起当年的事,沈千君神『色』阴沉了不少。
当初他也曾向老爷子请求,请他派人把大哥抓回来。可惜老爷子没有同意,只说权当没有这个儿子,自此不准他进沈家大门。
可是大哥终究是大哥,沈千君如何不知老爷子内心还一直盼望着大哥回家?甚至如果大哥愿意听老爷子吩咐,沈家都会是他的。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沈家家主的位置,这值吗?
不值!最起码在沈千君眼中很不值。
爱美人不爱江山,听着总是浪漫,但那只是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过去数千年,为了没人放弃江山的帝王又有几个?
“哼,那是老爷子爱护大哥,不忍他受伤。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在上江安稳过了那么多年?”沈千君说。
“爱护?”尹冷月反问。
这句话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但沈千君却忽然眯起双眼没有再回答。
恰在这时厅中传出轰隆一声闷响,激战中的两人身影骤分。
叶秋一路后退,双脚在地板上不停践踏,于是坚硬的地板寸寸龟裂。
尹冷月心中惊颤,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一脚下去地面碎裂?他作为被攻击的对象又承受了多大的力量?
她看着叶秋一路退回到自己面前,身体摇晃着仿佛要随时栽倒,她连忙伸手想要去扶他一把,他却右脚狠狠一震,地板再次破碎一块,身体强行稳了下来。
他的人稳了下来,左手却在急速的颤抖,抖的前所未有的力量。
刺目的猩红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下流淌,带出几条弯弯曲曲的痕迹,然后从指尖低落到地板上。
啪!啪!
他右手依然紧握短剑,剑刃上同样有着一抹猩红。如同他后背已经殷红了好大一片的衣衫。
对面。
聂龙山同样在后退,不过他却只是退后了两步便停下,低着看着右手手腕的一条伤口。
伤口险些隔断他的手筋,险些废了他这一只鹰爪。
除了右手还有腹部,腹部也有一条伤口,伤口虽浅却极长,如一道红『色』的细线缠绕,其中有血『液』一点点渗透出来。
聂龙山眯着双眼,原本雄厚的气势终于有了一点紊『乱』。他盯着叶秋咬牙说:“小子,能『逼』我使出兵器,你足可自豪了。”
说着,不见他从哪里取出,十根如同小型号角一样的指套出现。
指套通体漆黑,不知是被什么材料打造而成,但可以肯定其硬度一定恐怖。
指套中空,一端带着锋利的倒勾,寒光闪烁。
聂龙山将一个个指套认真套在十指上,于是他一双手便成了真正的爪,不是鹰爪更胜鹰爪,因为那是一双铁爪。
叶秋眼睁睁看着聂龙山武装完毕,心中禁不住一阵发苦。
刚才这老货赤手空拳尚且如此生猛,这特娘有了武器,再也不用担心、躲避自己的匕首,他还不更疯?
只是疯也要战,于是叶秋紧了紧匕首,再次摆出了一个起手式——枯树。
……
……
绵绵深山处,两座茅屋。
屋前一片菜园,一棵枯树。
一名少年站在枯树前握着短剑不停挥、斩、刺、挑,在枯树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但枯树却纹丝不动,任凭风雨骤疾。
“老头儿,这棵树被我砍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倒?”少年好奇问。
菜园中正在给几颗青菜施肥的老头儿头也不抬道:“因为它不想倒。”
少年不满的撇嘴,“这算什么回答?它不想倒便不倒了?你能打倒它吗?”
老头儿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枯树,枯树早已死去,没有任何枝桠,残败的只余树身,仿佛再经几年风雨侵蚀便会轰然倒塌。
于是老头儿摇了摇头。
少年吃惊道:“老头儿?你也打不倒它?”
老头儿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老子没事跟它较什么劲?”
少年被骂了一顿终于没有再问,只是低声道:“你经常打我的头,可不就是被驴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