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慧这样的人，真是蠢钝如猪。她与这房间里的人不同，与净原交好了那么多年，应该能从净原的一言片语里知道，素心禅师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她明天早上再来，沉下心将事情好好说一遍，那素心禅师也会心平气和的考虑着，再行处罚。

但如果净慧有这样的心性，也就不会惹怒所有人，遭到群殴了。

对赵羲和来说，这是胸有成竹的事情。如果不是对净慧的一切反应都料的十分清楚，她也不会做这样的布置。

她向上首的素心禅师行了一个佛礼，道：“问禅师安。”

看着这般冷静而有礼的赵羲和，素心禅师被打扰的愤怒总算平息了一些。这些日子以来，赵羲和每日随侍在侧，她发现了这个少女的心性很不寻常，对佛法也有自己的理解，从前对她并没有特别留意过，现在却发现，她实在是个有天分的。

素心禅师眼中的烦躁，淡去了些许，却并没有和颜悦色起来：“如果你们能少给我找点事做，我就真的能安心了。”

看来是要责罚人了。净慧心里安定了下来，刚才看素心禅师并不理会她，还以为素心禅师是有意要姑息赵羲和，现在看来，禅师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她看着惶恐不安的几人，心里只觉得即将要报复成功，快意不已，却没想到素心禅师这话，好像是在说这些人，其实也是在指她半夜打扰的事。

赵羲和歉疚又疑惑，好像很不解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打扰素心禅师，是我们不对了，可是这也并非我们的意思。”

“哦？”素心禅师有些恼了，“要不是你们关起门来打人，我何必三更半夜把你们几个人请过来？”

“什么？”赵羲和大惊失色，“打人？谁打了人？”

净真努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表情，也附和道：“庵堂之内打人，这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