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程一面收拾着手上的东西,话语间有些犹豫:
“当时那个情况,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伯母肯定要生气了。我一紧张......就......”
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叶卿程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
只不过,有的事情,就连宫韶辰,她也不能透露。
“我就说吧。不过,你平时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这么怕老太太,真有意思。”
“滋滋——滋滋——”
两人正说话间,叶卿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徐文艾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然姐姐......然姐姐你快来救我......我好害怕......”
“然姐姐......我哥哥他要让我去做手术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听到这里,叶卿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徐文艾刚才那样的语气,让叶卿程着急得差点以为她被人给绑架了还是怎么的,结果只是因为害怕打胎而已。
松了一口气,叶卿程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好,你在医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叶卿程才发现坐在身边的宫韶辰一脸怨念,还没等她把手机收回包里,他便开口问到:
“你又要去医院?”
“嗯,小艾要做手术了,她说她害怕,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打个胎而已,搞得像是要死要活的。”
宫韶辰语气不甚友好的这一句话,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叶卿程心里的伤口。
本来还好好在说话的叶卿程,突然间没好气地怒到:“什么叫作打个胎而已?你以为哪个女生会觉得这种事情是小事吗?难道肚子里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
这猝不及防地一顿教训,让宫韶辰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叶卿程毕竟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人,遇上了这种事情,心里难免会更加在意一些,也理所当然受不了宫韶辰那样有些轻蔑的语气。
“安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吃醋而已。”知道自己惹怒了人,宫韶辰急忙向她道歉到。
“吃醋?你吃的什么醋?徐文艾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能跟你有关系?”
因为宫韶辰刚才的话,叶卿程心里还窝着一股火气,说出口的话也是句句带刺。
心有愧疚的宫韶辰此时也不好跟她计较这些,只得好生解释着:
“安安,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吃醋是因为,我觉得你跟徐文奕和他妹妹走得太近了。”
宫韶辰这样心气高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方才得罪了叶卿程,此时是万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承认自己吃醋的。
而他的话落在叶卿程的耳朵里,也顿时便打消了她满心的怒气。
确实,就算不是宫韶辰,在任何人眼里,叶卿程这样三不五时地就往医院跑,每次徐家兄妹有事她都站在第一个,这样的行事,不管换做是谁,应该都会觉得他们走得有些太近了。
以前她还是“叶卿程”这个身份的时候,这样做只是作为一个女朋友的立场,可是,现在呢?
更何况,现在叶卿程名义上已经是宫韶辰的未婚妻了,还一味在维护徐文艾的话,似乎也太让人吃味了。
想到这些,叶卿程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我......我只是因为把徐文艾当朋友而已,对不起。”
“安安,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你都得离徐家这两兄妹远一点。”
宫韶辰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让叶卿程听起来有些不习惯,但她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作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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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说着吃醋,可宫韶辰还是带着叶卿程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在叶卿程进入病房的瞬间,徐文奕的脸上似乎突然浮上了一丝喜色,不过,这喜悦在他看到她身后的宫韶辰之后,便立即消失无踪了,语气亦较平时要冷漠一些:
“叶董,宫总。”
“徐总,这些天身体还好吧?”
“托宫总的福,一切都好。”
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不管说什么话,都总是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叶卿程环视了一圈病房,却没有徐文艾的身影,随即开口问到:
“徐总,我是来找小艾的,听说她今天要去做手术了。她人呢?”
“她刚刚非说要等你来,我想着你公务缠身,哪有时间来管她这点事,就先让人带她去了。”
听说徐文艾已经去做手术了,叶卿程的心里亦沉下来一些,不然她还有些担忧,过来之后会被徐文艾的情绪所影响,又因为想到之前在苏市失去的那个孩子,而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叶卿程正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徐文奕的目光却始终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让一旁的宫韶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宫韶辰往前挪了一步,挡在叶卿程身前,亦挡住了徐文奕的视线,这才悠悠开口说到:
“对了,徐总,不知道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大概再过一个星期吧,多谢宫总关心。”
“噢,我倒不是关心你,我就是为徐总觉得可惜,赶不上我和然然的订婚宴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徐文奕的脸色马上就变得苍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