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一幕幕的魔咒窜进他的脑海中,渐渐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将他的理智所吞噬,只余下难以言喻的疯狂,更像是紧箍咒,每想念一分,疼痛便增加一分,左晴柔血红的脸也再清晰几分。
他快要疯了,快被折磨疯了,抱着脑袋,呼吸渐渐粗喘,嘶哑!
左晴柔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最终却是他将她害死的,还死的那样惨。
头疼,很疼,一阵阵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撕裂感在脑子中攒动,在他心中,这是一道永远迈不过不去的砍。
那样惨烈的死,让他不能容忍自己以后的生活再过的愉快,也不能容忍霍景承过的快活,他们都应该深深地记着左晴柔,沉溺在那样的痛苦与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也不能自拔,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然,霍景承却是非要和她呢吗快活的活着!
的确,他不厌恶她,可以说是有淡淡对女人的欣赏,可是厌恶他们之间的快乐和甜蜜!
霍景承不是最爱她吗?
那如果她死了呢?
死了最心爱的女人,霍景承想必是异常的痛苦,再者,死去的女人还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这份痛苦定然会维持很长的时间,深入骨髓,他没有了妻子,他儿子没有了母亲,从此以后,他只能深陷在难言的痛苦与挣扎之中,不再有欢乐,痛快!
想想这些都觉得刺激,令人心动,这些美妙的感觉在一点点的*他,最终让他成功的站起身,战胜了所谓的理智。
他抬起脚步,一点点的在向着申雅靠近,神色怪异,眼睛猩红,似是被谁操控着的感觉,如同木偶与机械。
申雅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已经不像是方才的苏正枭,她原本以为他能战胜心底的那些邪念,如今看来……
像这种状况,她只能选择逃跑,此时的苏正枭已不是苏正枭,方才的苏正枭她已看出了动摇,很明显的动摇,可此时的却被某些东西给迷惑了。
她眼角的余光在环视周围,寻找着可以出逃的机会,却在蓦然间感觉到了热意,很热,像是有火在烧烤。
还有树木烧焦的味道,更有响亮的声音,难道是着火了?
透过木头小屋的窗户,她望出去,后面果然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这里,小屋是木头制成的,如果大火蔓延过来,只会在顷刻间燃烧。
不,她必须得尽快逃离这里!否则,即便不死在苏正枭手里,也绝对会死在这燃烧的火焰中!
想到这里,申雅身体一动,朝着小屋外奔去,苏正枭却哪里能容忍她逃跑,直接扑过去。
申雅抵住了他的身体,他一手趁机从口袋中拿出了削苹果皮的小刀,展开,刀尖锋利。
心口在狂乱的跳动着,此时的状况很难堪,前有狼后有虎,她硬生生的被夹在正中间,不,即便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也得撑住!
她的云彻还在等她,还那么小,他还要喝奶,还有霍景承,她很想念他们,真的很想念……
她咬紧了牙关,使出浑身上下的力气顶着他,人的潜力被发觉后,也不容小觑。
但却终归不是男人的对手,苏正枭再一使力,锋利尖锐的刀尖一点点,一点点的逼近她的脖子,略微划过,有血丝沁出,刀尖却还在深入……
此时的疼痛已经让人无法言语,很尖锐,窗外的熊熊火光也已经在逼近,苏正枭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可申雅有。
她不敢挣扎,每挣扎一分,锋利的刀尖便会深上一分,咬牙,硬生生的顶着。
终于,火光逼近,木头搭建而成的小屋簌簌的燃烧起来,脸颊被红色的火苗映衬着,滚烫的厉害。
不,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坐以待毙的等待下去……
尖碎的细牙深深地咬住了下嘴唇,申雅呼吸口气,瞅准时机,膝盖重重地向上一顶!
不偏不倚,正好顶在苏正枭的两腿之间,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的神色变的很是扭曲,高大的身躯倒下蜷缩成一团,双手紧抱住那处。
那一下,她用了重力!
一口接着一口的呼吸着,申雅双手艰难的撑在地面上站起身,火焰散发而出的炙热感已迎面而来,浓烈的烟味在充斥,她一手捂住抠鼻,迅速朝着小木屋外跑去。
她左脚踏在木屋外,右脚正准备踏出去之际,一道低沉的痛呼声传进耳中:“啊!”
闻言,申雅条件反射性的回过头,一根粗粗的圆柱木头从侧边倒下来,正好落在苏正枭的腿上,紧实的压着。
木头与石头形成夹缝,将他压在其中,动弹不得。
身后就是冲天的火焰,已迫在眉睫,更甚至已经有些许火焰从窗户中跳进来,就在苏正枭身旁燃烧着。
苏正枭这才留意到火焰,咬牙,却挪动不出来身体,火焰在逼近,与他共处一室的是他的敌人,或许,这片火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倘若真的是无法逃脱过的劫难,死了也好,愧对左晴柔的心也能少些,不用活的辛苦,受着那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