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出现在门口,傅正杰看了一眼,嚯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傅正杰的这一举动,把师展和周春旭都吓的不轻。
莫不是外公以为师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夏知秋教唆的,他要当面教训夏知秋一通?
师展赶紧跑到门口挡在夏知秋的前面,就怕他外公举起他的手杖给夏知秋狠狠的来一下。
这事可不是臆想的,曾经就有一个想要在傅正杰面前敲诈勒索的老外,被傅正杰用手杖敲得脑胪开裂,从此变成了傻子。
“你……?”傅正杰发出非常惊讶的声音。
“你是……?”夏知秋同样疑问重重地发问道。
“你是拉板车的那个……。”傅正杰转而惊喜地喊道。
“你就是躺在路边上晕过去,收破烂的那个?”夏知秋好像也认出了傅正杰是谁。
“正是,正是,我就是那个收破烂的。”傅正杰快步来到门口,拨开挡着的师展,抓起夏知秋的手直摇。
“这么凑巧?”夏知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你就是师展他外公?”
“正是,正是。”傅正杰把夏秋拉进门说道:“后来的几年,我来过箬溪几趟,想找到你,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真是老天开眼哪。”
“就那点小事,你还想着找我?”夏知秋说道。
“噫,怎么是小事,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一直耿耿于怀呢。”傅正杰紧紧捏着夏知秋的双手,就怕他跑了似的。
师展和周春旭看到傅正杰和夏知秋的举动,好像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道亮光出现。
“外公,他就是我说的石门洞村的当家人,夏知秋夏伯父。”师展赶紧把夏知秋的身份给亮出来。
“那真是太巧了,这可能真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哪。”傅正杰盯着夏知秋的脸说道:“你已经没有那时候年轻罗,可你一进门我马上就认出来,你这张大方脸,就像是刻在我心窝里一样明白。”
“你的变化也很大,看到你总还是能认出来,你这皮肤可比以前白多了。”夏知秋也笑着说道。
“那是肯定的,当年收破烂,日晒雨淋的,皮肤就跟黑炭似的。”傅正杰把师展的手拉过来搭在夏知秋的手上说道:“小展,这位可是救过你外公一命的大好人呢。”
“外公,你们还有这故事啊。”周春旭也兴奋起来:“你快跟我们说说。”
“很小的一件事。”夏知秋微笑着说道:“不足挂齿。”
“怎么会是小事,那可是我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一件事。”傅正杰接着说把事情的原委说了起来。
那年月能赚钱的事情不多,傅正杰年轻的时候,就到处去收破烂,收废铜烂铁总算也是一门生意嘛。
当年,听说箬溪这里有一家国家三线厂,是专门造子弹的,傅正杰估摸着这地方可能会有许多废铜好收集,就只身来到了箬溪。
到了箬溪县后,发现这家三线厂并没有什么废铜好收,就只好到附近农村里一家一户地去收些废铜烂铁,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把来去的车费给赚回来呀。
箬溪山区,人员稀少,村与村之间都隔着大山,那时候的交通也没有现在发达,村与村之间大都还是石头路,好一点的地方有些机耕路通行,根本没有什么公共汽车,就是有公共汽车坐,一个收破烂的也没有那本钱。
跑到一个村吆喝了半天,还收不到十斤废铜废铁,一天要跑好几个村,才能收购到几十斤旧货。
有一天,傅正杰跑了三个村,离县城大概都是二十公里以上的地方,叫什么大坑源的,收购到了大约有一百二十来斤废铜,高兴的傅正杰拣到宝一样的兴奋,这可是几个月来都没有的好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