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益州啊,田曼拿出哨子吹出了一个跑路的哨语。她手下的人甚是不解,被告知听话那就听呗。
哨声一响,一个个跑的老远,对方都懵了。一个个拿着凶器,犹豫了一下对手都找不到了。
面前只有一个田曼默默收起哨子,“说,你们主人是谁啊?”
一身道袍基本没人敢动她。云瑶最尊贵的群体,一是皇族,二为道士。
那领头的一看田曼一个人拦住了一条街,一双眼仿佛已经看透他了,浑身一凉,“算他们跑的快,今次作罢,再看到绝饶不了他们。走。”
气势汹汹带着一帮人跑路。
田曼又不会去追他们。
看着两辆撞烂的马车残骸,田曼甚是无语。仇家太多竟然无从想起,逮着谁算谁倒霉吧。
她还有一堆计划需要忙,此次事件很快就给忘记了。
两天时间,益州各处开始流传一首打油诗,
“一个道人八百岁,
传世丹方能长生,
赤色龙王云间坠,
狼吃肉来仙乘风。
姑娘红妆白衣华,
黄泉渡口喜迎新,
喜迎新来君不顾,
烈火灼灼盼龙火。”
稚童丢石头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做游戏,不一会儿就被各自的父母赶回了各自屋里,父母神色紧张的将门窗紧闭。
荡然一空的街道在一阵踩踏声后,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
郡守活了六十年,在郡守这个位置呆了半辈子,六十大寿是他过的罪糟心的生日。
这一天,青州州牧来了,比他大两级小三分之二年岁的年轻元帅。
这一天,益州之主靖王来了。前些时候州牧回朝再没回来,消息传回便是益州封给了靖王。时局谁也说不定,但一定的是:他的靠山没了。
这一天,雷州州牧之子,皇帝陛下的孙子也来给他祝寿。当初西戎打雷州时,他主张不做为。
接到消息的郡守,在床上当了两天卧龙。
曾经去南华山道观斋戒,甚至佩戴了所有能戴上的护身保平安求富贵的道具。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在举办宴会的楼前抱拳向着大街上,两边号角声不断,三排十二名戴甲骑马的侍卫后,隐约可见八匹同色白马的车驾。
这那里是要给他过寿,明明就是来要他的命啊!!!
“郡守大人,青州牧,世子已到。”小厮也吓的够呛,他跟在郡守身边也没见过这阵仗,腿控制不住的打颤。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请!”郡守低声轰走小厮。
祸不单行啊,先是益州牧,现在又是他这个郡守。或许早该在益州牧临行前卸任归田,可手握着益州最富硕的郡,他舍不得。
如今本家广源商会遭到重创,用作接济出来的亏空还无法从赋税中抽取填补。这么一想,看到靖王他便自矮了三分。
不过郡守脸上的不自然并未上靖王注意到。
靖王背着手走进楼内,带着贴身侍卫一过,郡守缓缓站起缩了下肩膀。
“风雨楼,郡守大人还真是忧国忧民呐。”一声清清凉凉的童音讽刺道。
小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身边一个身材魁梧一身云纹黑袍的男子,一双眉眼不怒自威。
“州牧大人,世子殿下。”郡守赶忙拱手弯腰,身体弯折九十度恭敬非常。
将二人迎了进去,郡守虚脱了一般被小厮扶着。
该来的都来了,亏得他还想借着宴会报广源商会损失一仇,今次怕是一招不慎赔进去身家性命。
“郡守大人,怎么还在外头呢。一把身子骨可别着凉了啊。”田曼一脸笑容的正回脑袋,远远的抱拳就走过来了。身后带着的人陌生。
“田道长。”郡守不情不愿的回了一个礼,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本来为了此人冒险过寿,竟然闹得无法收拾,真是个灾星啊。
田曼见识过外面阵仗也是不想到楼上去,可无奈骆三爷怕她临时反悔,在她身边放了许多监督的人,还人人戴着刀。
她硬着头皮也要到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