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忌惮着模拟图上标出的摄像头位置,在听到枪响后,直接拉响警报,再无顾忌。
她没听清楚有人在说什么,眼睛巡视着周围:“他去哪了?”
汪冬兰眼睛示意了下房间。
白雅兰脸色愈发难看,踩着积雪,越跑越快。车里带着的两名医生,见状不对,也紧跟在她身后赶了过去。
蒋和瑞在此行中,分出一拨人示意去追击。找到点信号,拿出手机打给安南,让拦截所有经过龙田的车辆,查找汪冬兰口中的那辆厢式车。
……
一晚,冰天雪地的海城看似毫无波澜,持续下着的大雪轻易掩住了所有罪恶。
但所有的警察都彻夜无眠,包括,临时出动的海城军方。
军人,警察,军犬,警犬。即便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皆在冒险工作。
枪声,于旷野之中来的快,散的也快。
可这一切跟白雅兰其实并无关系,或者说,没有任何心情再去想这些。
从见到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她就接近浑浑噩噩。随行大夫临时止血,抢救,再抬上车子转往距离最近的永安人民医院。
她全程只能呆傻跟着,用最后一丝清醒,拨通了海城军方的号码。
不惜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之后就瘫软坐在医院长椅上,看着在抢救室中进出频繁的医生,护士。
空寂的走廊,她陡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韩东经常说她自己不珍惜自己。
是这样,因为她经常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折腾的还是最关心她的人。
假如他没了,白雅兰缺乏去想以后的勇气。
那个看似温温吞吞,会开解她,关心她。哪怕打赢过全世界最优秀的军人,从来没碰过她一下……
她伤感,他肯定笑。她笑,他肯定要让她不痛快。她哭,他立刻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爱么?
她也弄不懂,但她只知道,不管他人在哪,只要还在,她就不是一个人。
还在吗?她特别近距离看到那两名最先抢救韩东的大夫,脸上的慌张。就好像人已经死了,他们碍于压力徒劳抢救。
自己怎么办,怎么跟傅立康江文蓉交代,怎么跟他的家人女儿交代,怎么跟自己交代!!
痴呆,她又一次机械把手机拿了起来:“桑克很可能会出境,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就是跑到境外,你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傅立康瞬间如苍老了好几岁:“小东呢,医生有没有给消息?”
白雅兰哽咽崩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求你了,帮帮我……”
傅立康许也缺了在位之时的钢铁心肠,疲倦道:“别担心,我已经让总医院的大夫去海城。很快就到,我也很快就到!”
电话挂断的盲音响着,白雅兰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抢救室大门。死寂的心脏,一如那扇很久没了动静的门。
又有嘈杂的电话铃响彻在走廊中。
白雅兰通红着眼睛抬头,摁下接听。
是安南,货拦住了!
白雅兰一字一顿:“抓汪冬兰,马上去抓。如果反抗,产生一切后果我担!!!”安排着,她也用尽了最后力气。
窗外雪不知不觉已经停下,黎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