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大觉似乎语气有些迷茫。
“罪孽……真要讲吗?讲不出来怎么办?”
千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应该就是要让你说出你参加游戏的理由吧,或者说,跟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哈哈哈……”
“不过,这也算一个支线任务的话,那你也不用担心找不到新的支线任务副本了。”
雪月花接话道,他看了千丝一眼,对方怀里的小姑娘依然抱着女人的腰。
而黎迦思索了一秒钟,抬头向男人示意:“那我先开始吧。”
他看着台下,从玩家们到怪物男人,目光微微流动。
“我其实不太擅长在别人面前说我自己的事。”黎迦笑了笑,“不过,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猩红屠夫。”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尝试了三次将猩红锯肉刀拔出来,但完全没有用,被束缚到椅子上之后必须乖乖地开口。
“就是这样,很好。”怪物男人的嘴角扯起,露出一个不太正常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将死的肌肉组织被生拉硬拽出来的弧度。
“那我就继续了。”黎迦微笑的脸庞冲着男人。
“目前我的等级不超过20,再具体一点的就不说了,进入诡异游戏的直接原因,是一场奇怪的车祸。”
他慢慢闭了一下眼睛,回想起第一次不正常的心理波动,回想起那辆在闹市区将他碾压而过的大车,回想起,在警察局寻找黎知白身份时,一阵阵的心悸和最终落空的感受。
“而我作为一个成年人,前半生差不多一直没什么大的野心,我十二岁就成了孤儿,对亲生父母毫无印象。”
他慢慢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于空气,语言清晰流畅。
下面围观的玩家们一个个表情波动都不大,或者说,即使有什么共感,也会和思索本场支线任务的通关条件互相交融。
窥探的视线像一根根绳索,但也都很平静,没有人此刻便展露出明显的怀疑。
黎迦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保留了一部分事实没有说,将过程简化,重点描述了一下认知被改变带来的迷惘,以及……
——现实里自己还处于被打晕后的状态呢。
“……最终,我来到了这里,虽然有些头痛,但比现实里面对一个疯子好上很多。”
讲述在黎迦暗中尝试挣扎的动作里结束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黎迦身上一轻,那几根束缚住他的链子立刻松脱,掉落在桌面上。
而旁边注视的男人开口,面无表情地评价。
“无聊的故事,希望下一位上台的客人能够更诚实,说得更生动一些。”
黎迦走下桌面,从侧面选了把椅子蹭上去,刚好落在睡大觉旁边。
这时候,不远处的雪月花转头看他一眼,表情居然有些奇异的神色。
“你真的没事吗……?”他问。
黎迦无声地对他笑一笑,表示没什么大碍。现实里会怎样不清楚,反正在这里,所有的迷惑和徘徊,加起来也只过了一秒钟罢了,真的很不错。
铁链继续延伸下,下一个被拉上圆桌的,却是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