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黑脸汉子,火急火燎的说道:“周符,既然花椒水有用,就赶紧给他治治,老夫看他快不行了,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这一抽一抽的怕不是犯癫痫。”
周符闻言一愣,指着那个黑脸汉子被抓破皮的眼眶,还有那双红彤彤的赤目,不太确定的说道:“别人都是伤在皮肤,清洗起来也容易;可是这人是伤在眼睛上,花椒水是辛辣之物,平时滴一滴到眼里都受不了,这要是···”
谢映登见状也是无奈,突然想起这所谓的解药竟然是花椒水,这简直是蛋疼得操蛋。
“那怎么办?刚刚我听人喊他尉迟校尉,想来这个小家伙跟尉迟恭那个混不吝有点关系,要是就这么瞎了,到时候老夫也不好交待啊。”
“啊?”旁边一堆人闻言都是心下一紧,尉迟恭的地位在武人中可是堪称商贾里的王也。
百姓们把他和秦琼拿来画在纸上当门神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长得丑辟邪,他那一身武功才是一夫当关的勇力。
听到那个黑脸汉子竟然跟尉迟恭有关系,家丁们都是冷汗直冒,尉迟恭最是护短,发起飙来,估计王也都不敢去触碰其怒火。
“那···怎么办?不然赶紧送神医阁,或者孙老有办法?”周符毕竟文弱,一听到尉迟恭的名号,瞬间就哆哆嗦嗦起来。
谢映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啊。”说完,老家伙眼里闪过一丝精芒,看向东边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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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某酒楼。
“尉迟将军,你此举鲁莽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文士皱着眉头朝对面的黑脸汉子说道。
黑脸汉子头也没抬,依旧喝着酒吃着肉。
文士没有办法,只能坐着生闷气。
待得黑脸汉子酒足饭饱之后,才悠悠开口道:“辅机,秦王是你妹夫,秦王上位你便是国舅,你不支持我就罢了,怎么反倒来劝我?”
那文士闻言一愣,随后没好气的说道:“城主为人中立,这不仅仅是对我天策府中立,而是对整个大唐中立,他眼里只有圣人,这一点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了。”
那汉子闻言嘴角一笑,喝了杯酒后,抬头说道:“中立?你确定他真的选择中立吗?”
文士眉心微皱,沉思了片刻后,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他背靠圣人,便是圣人的力量,而圣人一直打压天策府,偏帮东宫···”
“不错,虽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却由不得他,只要他一直中立,那他的力量就会被逐渐转移到东宫,届时我天策府将永远失去机会。”黑脸汉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只是···虽然你此举意在试探,但却会让他对天策府心生间隙,这又是何必呢?”文士一脸不解的问道。
黑脸汉子闻言一脸揶揄的看了眼文士,笑着说道:“当初我们和秦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感情嘛,打一打就有了,当初我们身在敌营都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大家同在大唐,那就更容易了,不是吗?”
“???”文士一脸懵逼:“将军此言何解?”
“呵呵,也没什么,我就是让宝林故意输给对方。”黑脸汉子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故意输给对方?”文士不解:“你这一招也太明显了吧,就是随便一支府兵去打那五百个家丁也足够了,你派一千精骑过去,怎么可能输?”
(周符:不好意思,已经输了···)
黑脸汉子摇了摇头,皱眉道:“一千精骑虽然能赢,但也在伯仲之间,那五百家丁的教官是当初的老哥哥,这点实力他还是有的。”
(尉迟宝林:爹啊,儿子都快瞎了···)
文士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那汉子见状笑了笑,接着道:“届时只要他们将我儿宝林打伤,我再厚着脸皮登门,就说宝林这孩子非得跟着老哥哥学习练兵之道,你觉得城主那小子好意思拒绝我吗?”
“哈哈哈,将军高明,这是摆在面上的阳谋啊,以城主的为人,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到时候只怕还会赔偿将军些许好处,将军这是一举两得啊。”文士举杯赞道。
黑脸汉子也是举杯相碰:“呵呵,虽然苦了宝林那孩子,不过想来老哥哥应该会给我点脸面,不至于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