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毖何力看着远处被大唐人迎接进城的执失思力，朝旁边的契毖老祭祀道：“塔塔，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老祭祀闻言一怔，看着远处执失思力的部队涌进凉州城，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因为他看到了一些士兵身上穿着的铠甲，那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战铠。

执失思力的部落肯定自己无法打造这样的铠甲，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突利的消息是真的？”老祭祀斜眼朝不远处同样看向自己的阿史那突利看去。

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契毖老祭祀才低头朝契毖何力道：“可汗，你要记住，你的使命是让你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们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契毖何力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看向凉州城的方向，此时，他或许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颉利可汗呢？

那一口鲜血喷出来后，颉利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原本发灰的长发都好像瞬间白了几分。

此时，他正躺在卧榻上，看着帐篷顶端的一个破洞发呆。

那里一点光亮穿透进来，刚好照射在他的脸上，为他带来一点点温度。

“本汗做错了吗？”

颉利喃喃自语道。

“本汗为了什么才这么做？”

“是荣誉？是金钱？还是女人？”

“不是的，本汗是为了所有突厥人的未来···”

“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你们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变成大唐人的走狗···”

“······”

颉利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却幽幽的在这偌大的金账内回响。

而此时，大帐之外，贺兰达正在安排各个部落整理行囊，随时准备撤离。

颉利已经倒下，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刚刚那一幕对所有人的打击太大，贺兰达已经看到了很多人动摇的眼神，其中就包括自己的族人和好友。

他毫不怀疑，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可能会有跟多的人像执失思力一样归顺大唐，到时候，不用大唐人的援军抵达，自己这一方就会直接内部崩溃。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让战士们体会到草原的归属感，远离大唐的诱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就在贺兰达不断下发命令的时候，坐落在大营东侧的一座银帐内。

契毖何力与老祭祀，正在与阿史那突利喝着香喷喷的奶茶，聊着一个共同的话题。

当然，同样的画面不止这里一处。

几乎所有部落的首领都心动了，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都在讨论着回去时是不是绕道走一趟大唐边境的贸易区，听说那里可以用牛羊换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