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陆妤看着小舅舅蹲地捂着脸，看着自己老妈瘫坐在地上，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泪腺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泪水开始沿着脸颊一路滴落。

小孙叔叔扶着陆妤，手放在她头上安抚着，眼角却也忍不住开始湿润了起来。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崔囿恒抬头看着医生。

“进去吧。”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布满泪痕的脸庞异常的平静，可偏偏这个时候的平静才是最不正常的，他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沿了。

崔囿恒脚步缓慢稳稳推开手术室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覆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苍白脸的程音。

“你说过晚上给我煮红烧肉的呢，你忘记了吗?你太累了睡着了对吧？睡醒了就给我做好不好，我今天饭都还没吃呢，你不是每天都盯着我要我按时吃饭的嘛，你看我都不按时了，你怎么就还不醒来念叨我呢。”崔囿恒走过去握着程音的手，手掌里小手的温度从未有过的冰凉。

程音是个小火娃，他体温偏低，夏天的时候，程音总是喜欢扒着他手脚，说这样凉快。冬天，也依旧扒着，说为了报答他夏天给她取凉，冬天她就给他取暖。

现在是冬天呢，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