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廖敬就站在后方,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如在看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眸光中兴味十足。
周期凝着脸,抬手轻轻一挥,如寒冬速至,冰冻降临。
原本疾行着的众犯人就这样被冰封住。
他们还保持着疾行的姿势,表情或狰狞、或玩味、或满含杀意。
都在刹那间被封在冰雕之中。
紧接着,周期身子高高跃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现在了廖敬的身前。
二话不说,周期直接一掌挥了过去。
他的掌势中也带着巨冷的寒意,掌风刮在廖敬脸上的时候,有如冰刀袭过。
凉凉的,带着点儿刺痛感。
廖敬在第一时间闪身躲过,抬手摸了摸脸颊。
粘粘的,还带点儿残余的温度。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沾满了血迹。
“你不是修真者。”
廖敬的语气十分笃定,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期,“你用的是仙力!你是仙者!”
周期不曾搭腔,攻势紧接而来。
他身上并无半分杀意,可每一招却又都是杀招。
“我也是仙者,你不能杀我!”
廖敬和周期对峙了几招,便知道不是周期的对手,原本信心十足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数。
冒着挨周期一掌的危险,廖敬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沉声道:“你我本同根,既然都流落在外,不能归家,又何必自相残杀?我们都是仙者,在这修真界我们就是王,可以肆意妄为,没人能够制约我们,既然你我今日在此相遇,便是缘分,以后我们联手,整个修真界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岂不快哉?”
周期终于开口,“这等废话,你还对何人说过?”
廖敬以为他动心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然而身上还是未敢放松任何戒备。
“咱们的人留在这儿的本就不多,能遇上一个两个已是难得,除了你,便是慕先了,不过那小子没什么志气,就守着那破餐厅,几百年了,也不嫌烦。”
“可是兄弟你就不一样了,我一见你就知道你定是个干大事儿的人。”
廖敬这句话可不光是为了恭维,他在看到周期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不寻常。
甚至,还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儿见过。
可惜,他在这淮北监狱待了几百年,早将从前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周期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身形一闪,消失在廖敬眼前。
紧接着,无数道周期的身影围在廖敬周围。
这些个身影时而虚幻,时而实质,时而犹如一道冰塑。
廖敬双眸微眯,眼底戒备增强,手腕一转,掌中多了一把长刀。
长刀泛着微光,拔出刀鞘后发出阵阵微鸣,和着浓浓的威压。
司星河和司牧恩在不远处看着。
“是仙器。”
司星河脱口而出。
司牧恩看了他一眼,“三叔,你认得仙器?”
司星河也微怔,随即摇了摇头,“不认得。”
“那你怎么知道是仙器?”司牧恩问道。
“猜的。”
司牧恩:“……”
他咋猜不出来?
再看那边,廖敬手握仙器,横刀一扫,霸气的仙力倾泻而出,击向周遭那些时虚时实的身影。
司星河和司牧恩的心在同一时间提了起来。
“Seven小心!”
司星河脱口而出的提醒,让廖敬微微愣了一下,也终于想起了周期的身份。
廖敬看着四周,轻笑一声,“原来是你!”
就在这时,周期的身影突然在廖敬的头顶出现,一掌劈了过来。
一道如绳索般的冰柱就这样没入了廖敬的脑中。
紧接着,席卷了他的全身经脉。
廖敬整个人如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里。
他的外表看不出任何变化,可内里已经全部被冰封住。
只剩下眼珠和嘴巴能动。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震惊、错愕、敬畏、恐惧等情绪不断在他的眼底闪现,交织在一起。
“冰心锁引,你怎么可能会冰心锁引!”
“他,他不是?”
“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
周期站在廖敬身前,抬手一吸,将地上的仙器长刀吸了过来。
只微微用力,一把仙器就这样毁了,成了一堆粉末,一阵微风吹过,消散于空中。
“当年饶你一命,是看在你曾对主母有恩的份上,主母跟主上说情,留你在这里,让你管控淮北监狱,也算是给你留了薄面,既然你自己非要作死,那么我觉得这点薄面不留也罢。”
廖敬心中恨意高涨,一双眸子恨不得瞪出来。
“你居然敢对我用冰心锁引!你居然敢毁去我的仙根!”
“没有了仙根,即便是再投胎,我也只能做个普通人,连修炼的天赋都不会有,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有朝一日封印解开,主上知道此事会动怒吗?”
周期面不改色,“主上留我在此,本就是维持这边的秩序,如今你再犯错,我对你实施处置,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主上日理万机,眼里心里都只看得到主母,哪里会在意你这等小人物的事情?”
地尊宠妻无下限,是个妥妥的妻奴,这是六界中仙神皆知的事情,周期这话还真不是夸张。
廖敬眼珠微转,冷笑一声,“主上留在这儿维持秩序的人,可不是你,你今日动我,就不怕我将你的身份散播出去?到时天下大乱,丧尸界肯定会趁机再度起事,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周期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样子,“无妨,你没有那个机会。”
手中捏个诀,轻飘飘甩了过去,廖敬就这样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结束了生命。
他的身体还没等彻底倒地,便化作了粉末,消失无踪。
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这便是他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