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恩由着她握着,可眼神却再也没落在她身上。
“念念,宸夙,三叔,期叔,你们怎么都在?”
司星河坐在窗口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凛冽的目光落在司牧恩的脸上。
“说吧,爆炸发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知为何,司牧恩突然错开了司星河的目光。
“没,没什么。”
司牧恩在说谎。
他在企图掩饰什么。
屋子里的人都能看出来,可却没人舍得真的逼他。
司星河点点头,“好,你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有一点你要给我听好,下次再私自行动,还这么鲁莽,完全不带脑子,别说我把你的腿打折。”
“星河。”
周期捏住司星河的衣角,“你吓到牧恩了。”
司星河不以为意,“又不是小姑娘,哪儿那么容易吓到,这臭小子就是皮太痒,欠收拾。”
司牧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三叔。”
相比于司希佑这个亲爹,从小到大司星河这个三叔对司牧恩的教导反而更多。
所以,司牧恩对他是非常尊敬的,而且十分听话。
“三叔,其实牧恩这次也是因为事情紧急,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的。”容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牧恩有多优秀,她非常了解。
花国史上最年轻的上将,军功章多到可以破世界纪录,他一身的伤疤就是他的荣耀。
这样的男人,居然还要像小孩子一样被家长训斥,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此事若是传出去,让牧恩如何自处?
又如何在属下面前立威?
容情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可司星河却也能猜到一二。
他嘴角微扬,淡笑不语。
“小情!”
司牧恩低声呵斥,同时将被容情攥着的手抽出。
“三叔是为了我好。”
他低声说道,很好地照顾到了容情的颜面。
可容情却不这么想。
她觉得很委屈,可是现在,她又不敢表现的太多。
司星河笑了笑,“行了,你没事儿就好,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往后遇事该怎么做,自己心里也该有点儿数。”
说完,司星河起身朝外走去。
周期朝着容情那边瞥了一眼,“星河,等等我。”
司念念握住司牧恩的手,“哥,下次不许再这么吓我了。”
她的语气是霸道的,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司牧恩却非常的受用,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
“是哥哥的错,吓到我亲爱的妹妹了,哥哥给你赔礼道歉,小念念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这个坏蛋计较了,好不好?”
这样温柔宠溺哄人的样子,是容情从未见过,更是从未体会过的。
她压抑住心头涌上的酸涩,借着给司牧恩拉被子的时机不着痕迹地把司念念和司牧恩地手分开。
“牧恩,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多休息吧,不然念念和三叔他们都会担心的。”
打着司念念和司星河的旗号,这的确是戳中了司牧恩心中的点,让他无法拒绝。
司念念也顺势起身,“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容情姐,哥要用的药都在这里,上面都写着用量,若是你不懂再叫我。”
“嗯,好,谢谢你了,念念。”
容情起身,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笑着将司念念和步宸夙送出了房间,并果断关上了房门。
门外,司念念看向步宸夙,语气多少有些失落。
“夙哥哥,哥哥结婚之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宠我爱我亲近我了?”
多年来的兄妹感情,让司念念有些不舍。
不等步宸夙说话,她又继续道:“我也知道这样想很不应该,哥他也这么大了,早晚都是要成家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和哥哥变得生分。”
步宸夙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转移话题。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那些企图营救二叔的人吗?”
果然,司念念瞬间忘了刚刚的事。
“有他们的消息了?”
“谈满刚才发来了定位。”步宸夙点点头,并拿出了手机。
司念念连忙将定位的位置放大,随即双眸睁大。
“这,这不是刚刚我们找到哥哥的地方吗?”
“走,我们再回去看看。”
司念念也这么想,拉着步宸夙的手快速跑出了家门。
院子里斜坐在秋千上晃荡的司星河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身子一歪,靠在旁边的周期身上。
周期下意识调整了姿势,让司星河靠的更舒服。
“星河,你不问问念念和宸夙去哪儿吗?他们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周期问道。
司星河闭眼假寐,“孩子大了,总是要自己去闯的,有宸夙那个大尾巴狼在,念念不会有事的。”
即便步宸夙在司星河的心中依旧没有摆脱大尾巴狼的称号,可是,司星河对他却很信任。
周期不再说话,一只手虚扶着司星河,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帮他按摩。
良久,司星河再次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这么憋着也不怕憋出病来。”
周期笑了笑,“我只是想说,星河你处理事情的风格好像变了。”
司星河睁眼,抬眸,从这个角度正好看着周期完美的下颚线,以及他垂下来的黑翘的睫毛。
“你是想说,我对二哥太过仁慈了?”
周期点点头,“若是从前,你会直接捣毁那些不着调的实验室,用武力把你二哥关在家里,让他不能再做任何对司家不利的事情。”
司星河抬手,借着这个角度捏了捏周期的脸蛋儿。
“好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
周期也不躲,甚至还大方承认,“从前你的确是这样的。”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偏偏自从其他几位上古神陨落后,六界中就再没人是他的对手。
司星河又捏了捏他的脸,故作凶相。
“你就是仗着我宠你,恃宠而骄,若是换了旁人敢这么说,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打入畜生道,让他下辈子无法做人。”
周期笑道:“生骄也是因为有宠,我如今这样还不是你惯的?所以你也怨不得别人。”
轻哼了一声,周期把司星河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继续给他按摩。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几十万年了,这还是你身上第一次沾染上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