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路小言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敢问,只能希冀的望着身侧的男人,双手攥成一团。
傅靳岚斜眼看了过来,薄唇扬起一抹讥诮,“活着。”
闻言,路小言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
“但是现在,躺在医院。”
“她生病了?”路小言的心再一次提起来,下意识抓住了傅靳岚的胳膊,迫不及待道:“她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傅靳岚斜了一眼路小言的手,并未动作,倏而倾身,面无表情道:“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今天找因为哥哥从楼上摔了下来,急需输血。”
“轰——”
路小言的心在那一刻,被刀穿过。
而傅靳岚,看着路小言痛苦的模样,黑眸竟然划过一道罕见的畅快,漫不经心的抚着她的手腕,蓦得定住,目不转睛道:“咘咘,和你是同一血型。”
……
医院。
鲜红的血液由着针尖延至血袋,从始至终,路小言都一言不发,直到血袋充盈,她忍不住看向护士,急切道:“够吗?我可以撑得住。”
“小姐,这已经是常人的极限量了,放心吧。”
听到护士的话,路小言的心并未放下,按着胳膊走出化验室,便看到了傅靳岚,倚在走廊,手里夹着一根长烟。
她心颤了颤,走了过去。
见她来,傅靳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她心头拗痛。
傅靳岚,已然将这一次,当成了交易。
哽咽一声,路小言拒绝了支票,鼓起勇气道:“我可以,见见咘咘吗?”
路小言的眼底满是期待和祈求。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的女儿,想要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哪怕是一眼,我只要见一眼,都可以。”路小言见傅靳岚不为所动,心慌意乱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我只是想单纯的见见她,记住她的样子……”
话音未落,随着一阵眩晕,她反被傅靳岚压在了怀里,随即,一张俊颜,在自己的眼前倏而放大。
“路小言,你觉得你是一个好母亲吗?你配见他们吗?还是说,你想要借着孩子,获取更多?”
“咔——”
心碎的声音,让路小言热泪盈眶,哽咽一声,她呢喃道:“我,没有办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走投无路。
如果不这么做,父亲永远不见天日。
可是,父亲出狱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油尽灯枯,不到月余便撒手人寰……
这些年,她也曾想过再来一次,会不会那么做。
可是……
哪有如果。
“傅靳岚,我知道,我不配做一个好母亲,但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我的孩子,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可以吗?”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路小言蓦得抬眸,眸色已经一片清明,语气平静,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傅靳岚的眸色,微微一沉,看着这张趋于死寂的小脸,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在心底蔓延。
许久,他启唇,头一回,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