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言耐着性子走了进去，来来往往的工人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没有人注意进来的路小言。

她也没有打扰别人的工作，她走到一块正在晾晒的布匹旁，颜色染的非常均匀，而且颜色极为好看，可见师傅的手艺之高超。

路小言看着布匹大加赞赏，无论是质量还是花色都是她想要的效果。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从工厂里面走出了一位老师傅，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他的指甲因为长期做着浸染的工作早已变色。

“这位老先生您好，我想见一见工厂的主人。”路小言有礼貌地回答道。

老先生擦了擦手，上下打量了路小言一番，“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路小言眸色微敛，果然有能力的人都是与众不同。

“老先生，不知道你们工厂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路小言面色和善，将自己的意图与来意详细的说明。

“我不接受合作。”老先生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路小言却并不想因此放弃，“先生，请问您是有什么顾虑吗？只要是您能提出来的要求，我代表傅氏一定会尽量满足您。”

“你是傅氏的人？”老先生蹙眉，似乎对傅氏很熟悉。

路小言笑了笑，承认，“我确实代表傅氏而来。”

“我不接受合作，但是找我学习扎染我倒是有点兴趣。”老先生眼神犀利，再一次拒绝。

路小言立马答应，“我想学，劳烦先生指点。”

老先生有所动容，她看着路小言指了指一边的染缸，“帮我把它打扫干净。”

说吧，老先生便离开了。

路小言努了努嘴，虽然不明白老先生的用意，但是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也不算白来。

她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将自己的包放进了车里，撸起袖子朝着染缸走去。

染缸因为经年累月的浸泡早已经被颜色浸满，路小言用刷子一点一点地刷着，衣服裤子上弄满了颜料，路小言全然不在乎。

缸太大她搬不动，就找了个板凳站着刷。

但是这样一点效率都没有，于是路小言偷偷观察周围其他的人是如何操作的，用了他们的方法果然得心应手。

老先生在一边看着，什么都没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小言仅仅清理出了一个缸，边角还摆着百十余个缸等着路小言去刷呢。

她只是擦了擦汗，便继续埋头苦干，她心里清楚的很，老先生这是在考验她。

路小言一直干到了半夜，却还仅仅只做了一半，她的手被水泡的发白，寒冬岁月，路小言的脸冻得发白。

老先生走到路小言的身后，“想要跟我学手艺，这不过是入门级别的活儿，如果你只是想要来合作的，奉劝你早点放弃，免得遭罪。”

路小言笑了笑，“虽然我对扎染确实不感兴趣，对于布料也不是很懂，但是为了他，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老先生半眯着眼，“那你可想清楚了，我这里可不是享福的地方。”

路小言不再说话，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路小言总算将所有的染料缸清洗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