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传来,时望月走过去打开房门。
“李姨。”
“时少爷。”房门外,工人李阿姨笑眯眯的端着几叠点心还有一壶白茶上来了,“是大夫人让我送来的,她说楼下闹腾,你们累了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时望月笑容温润的让她进门,“请代我谢谢大舅妈。”
“有有小姐醒了。”李姨来把东西端进房间,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宁有光。
“谢谢李姨。”宁有光温温软软的笑。
“楼下有好多事要忙。”李阿姨进房把点心和茶轻轻的在小桌子上摆好,接着,就告退了。
“我就先下去了,时少爷和有有小姐请慢用。”
她走后。
宁有光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每次回这里住,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太亲切了。”
她圾拉着拖鞋,走到阳台上的秋千里坐下。
时望月拿起她放在一边的羊绒围巾走过去给她披在肩膀上,又把放了点心和白茶的小桌子搬去了阳台,接着在她身边坐下。
“这个秋千什么时候换的?”他问。
“三年前。”宁有光轻轻摇晃着身下真藤秋千吊篮,“以前那个因为时间久了,坏了。”
“这个好。”时望月笑着说,“比以前的大,能够坐下我们两个人。”
“以前那个不行。”
“以前那个是儿童版的啊。”宁有光笑,“这个是成人版的。”
她倒头靠在时望月的怀里,目光狡黠,“我们长大了,它也长大了。”
时望月面对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只能笑出声。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
静谧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绚丽又梦幻,美好的像是放了慢镜头。
两人静静地看着外面雪白的天地。
沉默许久,时望月缓缓出声,把时家的一些事情,一点儿一点儿剥开,揉碎了说给宁有光听:
“因为过度扩张,他麾下的股价纷纷暴跌,资产打折出售还卖不出去,内部人纷纷提前提款跑路,合作伙伴纷纷撇清关系撕毁协议,负面谣言频传。”
“更是被资本抛弃,银行账户被冻结,债券价格一路暴跌,美元债的利息难付出即将触发违约,信用评级跌至谷底,金融机构纷纷断绝联系......”
最后他总结:
“做成一家公司需要能力,机遇,努力还有运气,毁掉一个公司只需要让两个不合适的人来当老板。”
……
与此同时,时家别墅。
时锦荣和时通阳两人脸色灰败的坐在时满川面前。
时锦荣说,“从年初,为了维持集团的流动性,我已经透过变卖个人资产或质押股权等方式筹集资金,累计已向集团注入80亿现金,维持集团的基本运营,在此期间,我们融资无门,销售停摆,还要保证财富10%的兑付,给员工发薪,给境内外债券付息,推动全国各地项目复工复产……”
“爸,我已经把个人财产押的押,卖的卖,我真的筹不到钱了!”时锦荣痛哭出声。
而他旁边的时通阳一直低着头,瑟缩着身子,像个鹌鹑一样大气也不敢喘。
他整个人消瘦的可怕,黑眼圈严重,脸色暗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而满头白发的时满川,正一脸麻木的看着窗外。
“我们最后还有价值的物业公司,账上100多亿存款已经被银行强制执行了。”
时锦荣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咬了咬牙,他跪在了时满川面前,“爸,你也知道,近年来美元债普遍都添加了交叉违约条款与加速到期条款,一笔债券违约会导致所有债券立即到期,直接挤兑债权人,如果,我们再融不到资,拿不不出钱来还,那些金融机构就有权力威胁我们申请破产了!”
时满川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