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天端着咖啡杯慢慢踱步，点头说：

“不错，而且还是带血的。这事确实够恶心。摊到谁头上，都会受不了。到目前为止，不管这条内裤是谁放的，都成功的恶心到了我。”

“我为什么不说恶心到了那位顾客，是因为我暂且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条内裤到底来自何方，还是一个谜。”

“不过，更恶心的是，C城电视台的‘消费者栏目’在事情没有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很快就播出了这则新闻。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一般情况下，电视台上上下下都知道尤雪霏是我的小姨子，无论如何会让她给我通风报信，但是，这一次，他们什么招呼都没打，节目居然就这么简单粗暴的上了。”

说到这里，陈瑞天的表情也凌厉起来。

“事情很是仓促，我们的人员直到记者长枪短炮的上门，才知道茶水壶里有内裤这件事！我们的公关团队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节目居然就已经在全城播出！正是岂有此理！”

陈瑞天嘴里说着气话，人却悠然的品了一口咖啡，看向叶江月，笑着说：

“这件事，尤雪霏的反应也很是奇怪，这么多年，陈氏集团的对外宣传少不了她的功劳，你知道，尤雪霏能量很大。当然，我从未亏待她。每年给她的辛苦费以百万计。是她目前工资的好几倍。因此一般情况下，有什么内部资源或者风声，她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但这一次，她选择了明哲保身，不闻不问。这不是害死我吗？”

叶江月暂停自己想要说的话，跟着陈瑞天的思路，说：“也许人家不是为了钱帮你干活的吧，人家是为了情。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求婚，把她惹恼了。”

陈瑞天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杯，慢慢走到老板椅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拍扶手，说：“你说的有理。不过尤雪霏哪会单纯的要我的情？她要情，更要钱。”

陈瑞天看着叶江月，眼神幽深，目光探寻：

“月儿，这件事可大可小。董事会正想一切办法控制局面，压制舆论，把损失降到最小。但是，我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此事如果公关失败，没几天就会闹的满城风雨，大小报纸闻风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陈氏集团将要遭受巨大的信任危机，股票狂跌。集团陷入融资困境，资金链断裂。几个在建的楼盘将不得不半途停工。”

叶江月看着陈瑞天，一言不发。她知道，陈瑞天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都是真的。

陈瑞天收回凝视叶江月的目光，点上了一支烟，悠悠然吐出一口烟圈，又看着叶江月，微笑着说：“月儿，到那时，我可能会宣布破产。陈氏三代产业化为乌有，我将成为穷光蛋，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陈瑞天的语气里流露出了从不轻易示人的脆弱，惶惑，迷茫，甚至还有一些悲凉。

叶江月走上前，坐在陈瑞天的腿上，双手抱住他的头，吊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说：“当然！那时，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和我抢你，也不用担心有人要害我了。”

陈瑞天在叶江月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叶江月继续说：

“良田千顷，日食不过一升；广厦万间，夜眠不过八尺。到时候，咱们男耕女织，神仙眷侣，清贫度日。有何不可？”

听叶江月这么喃喃自语，陈瑞天不禁仰头“哈哈”一笑，说：“月儿，一番话，你就被我吓住了。”

陈瑞天继而正色，温言道：

“月儿，我相信，我也期待，我们一定会做这样的神仙眷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男耕女织，相依相伴。”

“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太过相爱，男废耕，女废织。”陈瑞天点了点叶江月的俏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