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霏默默看着情绪失控的陈瑞天，看着他交叉着双手，撑着额头，低声饮泣。

尤雪霏默然看了良久，陈瑞天哽咽了良久。

良久，陈瑞天抬头看着尤雪霏，两眼泛红，几近恳切的问：

“雪霏，你说，你说我和你姐姐那时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们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这样的怀恨在心？你说，你告诉我！”

尤雪霏只是望着哀伤的陈瑞天，黯淡的双目突然变得亮晶晶起来，有液体在她眼中浮动，蜡黄的脸上也漫上盈盈柔情。

“不，你们做的很好。瑞天，是你做的很好。你是因为爱我，才做那么好，对嘛？”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正读高二，姐姐把你带回家。你送了我一个爱马仕包包。我记得，那天的晚饭我没吃完就回房间了，爸妈都批评我没礼貌，太任性。只有你维护我，说女孩子，有点小脾气，还挺可爱的。这是我回房间后贴在门上听到的。”

“我的成绩很不好，见到你后更不安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爸爸妈妈很是着急。你不惜重金，给我每个学科都安排了私教。高三最后的那个学期，我常常故意捣蛋，发脾气，烫头发，染指甲，穿奇装异服。各种叛逆。就像个问题生。爸爸妈妈和姐姐都担心的不得了。没有人知道那是我在引起你的关注。”

“每当我很想很想见你的时候，我就在家里找各种由头大闹一场。我大闹一场，总会惊动姐姐。而你特别爱姐姐，总是会陪她回来看我。姐姐安慰我的时候，你有时在旁边坐着劝我几句，有时在客厅翻翻书。可是，只要你在就很好，因为那时，你离我那么近。”

“以前，我的生日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爸爸是名医，平时总是不苟言笑，正襟危坐。虽然很宠我，但是在物质上对我并不惯着我。”

“但是，自从你来到我们家，我每个生日，你都会给我买很贵重的礼物。我至今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晚，在你家的五星酒店里，你给我办了一场‘霏越十八’的生日PARTY。邀请了我的全班同学，整个仪式奢华复杂，用心良苦，甚至超过了一场高档的婚礼。那一晚，你还亲手给我戴上了公主的王冠。我还记得，那时，烛光摇曳里，你轻声对我说：‘生日快乐，小公主！’”

“你看，瑞天，你对我那么好，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对我那么好，我怎能不爱上你？你也一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陈瑞天摇摇头，神色哀伤：

“你不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吗？那时，你正面临高考，情绪却异常不稳，医生诊断你得了抑郁症。你姐姐很担心，我为了你姐姐不要那么担心你，才给你办了那场生日宴。为了让你振作起来，爱惜自己。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姐姐啊！”

尤雪霏渴盼的眼神在听了这段话后黯淡下来：

“我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我知道，其实你是因为姐姐才会注意到我。但是，瑞天，你对我，至少也有一点点好感吧？有一点点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