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中,江夙在这裕王府里,一家独大,甚至就连裕王都得避之三分。
再加上他时常入宫,宫中的人大多都很喜欢他,尤其是太后和皇帝。
如果她想替唐家平反,江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这男人死在自己跟前了。
她不理会这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那纤细的白皙手掌捏着这人的手腕,直接将双臂举过头顶,随后趁人不备,手中的银针直接没入了他的胸口。
这一下之后,江夙原本有些不太顺畅的呼吸都恢复了正常,而那些几乎已经蔓延到下腹处的黑红色血管竟然也生出了消散的迹象!
眼看着江夙的呼吸变得冗长,唐衣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暂时能做的也只是用中医的法子减缓毒素而已,其他的事情,也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她盯着这人肩头头上的伤口,下意识的用拇指搓了搓食指的第二个关节。
早在刚才给这人脱衣服下针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此人身上有着各路伤痕,尤其是肩膀上的这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完全愈合。
且看上去并不像是心上。
看来这世子也有诸多秘密在身了。
唐衣撇开眼神,伸手在下针处按压了几下之后,将银针拔了出来。
“世子可觉得好些了?”
江夙撑起身子,不错眼神的盯着面前的人。
他腿上的那种酥麻感已经得到了缓解,一直不太顺畅的呼吸也得到了调和。
甚至就连肩膀上那一直未愈合的伤口的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唐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年来,他的病情朝中的太医束手无策。
只能用药调理,可见效甚微。
他不得不专门找了个奇人异士,将毒素压制在他的下肢,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唐衣明明看上去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怎会又如此医术?
江夙心中的怀疑在不断的扩大。
就在唐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这么一带,让她整个人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完全不顾及自己刚才所说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有些粗粝的掌心在唐衣的小脸上摩挲着。
“你嫁给我这么个废人,可觉着委屈?”
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唐衣不知如何开口。
委屈?
怎么可能不委屈?
原主要是不委屈,也不至于一死了之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世子何必庸人自扰呢?”
唐衣看着面前的人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面上挂着的那副浅淡的笑,意味深长。
“世子若是觉得好些了,还是得叫人更衣才行,裕王叫我们过去吃团圆饭,我且去换身衣裳。”
唐衣随便寻个借口就走了,在出门的一瞬间,她的小脸迅速涨红,就连耳根子都在发烫。
造孽呀!这叫什么事儿?
这江夙不是不近女色吗?
怎么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她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想给这人看个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