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回院的路上,唐衣盯着江夙的背影,问出了心中所想。
“你为什么要帮我?”
江夙眉眼一抬,“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受人所托?我爹?”
唐衣越发的疑惑不解了。
可这男人接下来蹦出来的四个字让唐衣一整个傻在了当场。
“你不认识。”
唐衣嘴角一抽,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把这轮椅就地掀翻的冲动。
什么叫她不认识?
这世上哪有那么好心的人?!
多年以来的从业经验让唐衣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叫人心难测!
上一秒还在病床前哭天抢地的至亲之人,下一秒就可能因为术后的种种事情大打出手。
而本是毫不相干的人,也可以为了保证你的命拼尽全力。
唐衣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江家的这趟浑水,到底有多深?
江夙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当天,唐衣揣着这些问题久久难眠。
就像是烙饼一样,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她这边刚准备推门出去透口气,就听见了外头院子里传来的打鸡骂狗声。
“你们干嘛呢?这活是这么干的吗?你们王府出来的下人,都这般不懂规矩吗?”
一听这声音,唐衣便知道是绿翘。
院子里的这些下人平时也没个人管,个个脾气都能上天。
江夙的名头虽然有用,但他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内院,那些丫鬟婆子逮着空就聚在一起偷懒打牌嚼舌根。
唐衣之所以决定把绿翘带来,就是为了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不正之风。
毕竟,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此时的翠荣已经将脸盆端进来,开始伺候唐衣梳洗了。
她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擦着唐衣的秀发,一边小声提醒。
“世子妃,如今已经过了三日,今儿您得上郑正堂去给老王妃和诸位夫人请安,难免会受些委屈,若是您介意,可以让世子免了这道坎。”
唐衣看着铜镜当中的自己,指尖轻拂在脸颊之上,薄唇轻启。
“也不能事事都指望着别人,凡是自己闯出来的,才是真本事。”
转眼间,日上三竿。
唐衣早早的就站在了老王妃的院子里等着召唤。
头顶上的日头火辣辣的,唐衣却不急不躁。
反观比她足足晚了半柱香的江嫣儿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这天气这么热,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呀?祖母之前不是说了吗?免了我们的晨昏定省,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想,非得在这个时候摆这个架子,敢情她自己不用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