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将皇上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甩出来,江夙丝毫不觉得意外。
甚至他面上的笑意更加强烈了,他笑笑转移了话题:“你日后倘若有什么要问的,你直接问我便可,不要再躲着偷听了;郭心凌也就罢了,毕竟不能拿你如何;但偷听皇上说话,你们唐家的命还要不要了?”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笑,唐衣心中的怒火就越是强烈,她跺跺脚气鼓鼓的说:“皇上不是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做的事情和你和裕亲王府有关,和唐家没关系,你少给我扣帽子。”
江夙眼睛一亮,难掩惊喜的看着唐衣,这女子的思维敏捷的远超常人,这样的时刻却知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实在是妙极了。
他略抬了抬手对离影说:“回府。”
唐衣的说一堆话却只换来这么个回答,她心中气恼跺跺脚不甘心的说:“喂,江夙,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江夙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说:“你认为我该说什么?说我不会休了你?这是你想听到的话吗?”
唐衣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幸江夙并未执意等待唐衣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看唐衣,然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离影便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
唐衣在原地站了几秒钟,隐隐听到江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还在这里待着不走,是想和皇上聊两句吗?”
她吓了一跳,忙追着江夙而去。
宫宴其实还未结束,只是江夙借着身体不舒服要回去,谁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唐衣身为世子妃自然是跟着江夙一起离开,两人如来时一样坐着同一辆马车离开。
宽敞的马车里面,正中间的顶上挂着一盏精致的玻璃宫灯,也不知道这宫灯是怎么做的,将马车照射的很是明亮,跟二十一世纪的电灯似的。
江夙身后垫着一个靠枕的,手中拿着一本书,一双眼睛压根没从书本上离开过。
唐衣坐在江夙的对面,她的一双眼睛四处看着,虽然她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争气一点不要看江夙,可是那江夙身上就像是带着磁铁一样,总是很轻松便将她的目光吸过去了。
说起来今晚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她虽然从宫宴出来不全是寻找江夙,却在胡乱走的时候看到了江夙和郭心凌二人在凉亭里面。
她从小到大的教养告诉她偷听不好,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还是躲在树荫里面偷听。
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想到郭心凌对江夙用情如此之深,而且看江夙当时那样子也不像是完全无动于衷。
虽说最后因为唐衣不小心踩了树枝以至于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但是最终江夙也没有完全拒绝郭心凌。
不过想想也是,不管是谁,在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还有人惦记着你,甚至不惜许下生死相随的诺言,不管换做是谁都做不到完全不动容。
唐衣为江夙所做的一切,只是身为一位医生对病人的怜悯,也是基于江夙在裕亲王府的数次相护;少了真情多了互相利用。
而郭心凌这一切情出自愿,更显得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