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骄傲的江离,如今却被唐衣说是癞蛤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唐衣面对他的暴怒丝毫没有昔日的惶恐,她反倒是很的气定神闲的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说话的声音也慢条斯理的:“你三番五次来纠缠于我,不是癞****?”
这话一出,江离愣住了,竟然没想到该如何反驳。
唐衣乘胜追击,将心中积攒多时的话尽数吐出来了:“江离,当初是你自己引诱唐衣,害得她和家人反目成仇也要嫁给你;可是在唐家出事的时候,你不仅对唐家袖手旁观,就算是对唐衣你也不曾伸出援手;甚至在唐衣低声下气来找你求你履行婚约的时候,你要她给你做妾;她是你三媒六聘定下婚书的未婚妻啊,你要她给你做妾,你还是个人吗?”
“我……”江离看着眼前字字泣血的唐衣,他依稀间看到了往日唐衣的影子。
那一日唐衣跪在裕亲王府门前,老太妃不许江离出去他便不出去了,老太妃说要让江离休了她,江离不肯。
后来老太妃让步,说唐衣只能做妾。
当时江离是怎么想的呢,他想的是自己在唐衣身上花费了许多功夫,却没能真正得到唐衣的人,他如何甘心?
做妾也好,反正他能在唐衣身上为所欲为便可以了。
至于唐衣家门巨变沦落为妾,是否会一生都被人耻笑,与他何关?
反正,他在乎的从来都是唐衣绝世无双的美貌,在意的是自己终于得到了唐衣的身体,在意的是京城那群纨绔子弟的羡慕。
而且正如祖母所说,像唐衣那样除了打扮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将来如何有能力帮江离打理好这偌大的裕亲王府?
如今细细想来,他何曾真的站在唐衣的角度去想这些事情?
堂堂镇国将军的嫡女,在家族遭遇巨变的时候来未婚夫处寻求庇护,最后却从正妻沦落为妾室。
可是即便是做妾,唐衣也同意了。
偏偏,她却被人丢给江夙那个将死之人,这岂不是要葬送唐衣的一生?
不对,祖母说是唐衣自己不肯做妾,主动要求嫁给江夙,她宁愿后半生做寡妇,也要拿到世子妃的荣誉。
江离双目赤红,指着唐衣极尽恶毒之能事:“唐衣,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你没有资格说我,你……你和江夙白日宣淫谁人不知?早知道你如此淫/荡,你当日便不该来求我收你做妾,你该投身青楼,那样银子来的不是更快?”
初初听到这话唐衣非常生气,可是当她看到江离那面目扭曲的脸庞的时候,她突然不生气了。
何必呢?
何必和这种心理变态只会用自己主观思想去臆测别人的人生气呢?
实在没有这个必要,难不成被狗咬了一口立时便要咬回去?
只是,这笔仇,她在心里记下了,待他日打磨好了刀具,自然是要收拾那只疯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