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江夙耳旁吐气如兰:“倘若你不想救她,那便不救,我都听你的。”
这句话里面有她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情,也有她不曾察觉的温柔。
说完之后她将耳朵送到江夙的嘴唇,等待着他的回答。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江夙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响起:“尽人事听天命。”
他说话的时候有温热的气息喷在唐衣的脸颊上,那气息就如燎原之火一样,顷刻间便将她的脸颊烧了个透彻。
唐衣被烫着了一样匆匆坐直了身体,不敢再看江夙一眼,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敲锣打鼓一样热闹。
“好了,你们不要当众打情骂俏了,简直是……成何体统?”老王爷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的刺眼。
多年前,他也曾经亲眼所见一对相爱的男女旁若无人的在他面前打情骂俏,纵然后来他费尽心血的将那女子夺了过来,可终究他不曾感受过她的半分柔情。
想到这里老王爷愈发生气,他朗声道:“离儿,嫣儿,你们过来再将昨日的情形说一说。”
江嫣儿低着头绞着衣摆,小声的说:“昨日祖母唤我和哥哥过去,说是很想念母亲,说我们命苦,这么小便没了母亲照顾,说着说着祖母就变成这样了。”
在她说话的随货,唐衣的一双眼睛在老王妃江离和江嫣儿三人身上转了转,她心中明镜也似,这江嫣儿绝对没有说实话。
否则老王妃会像此刻这边瞳孔放大?江离会如此刻这边羞愧的扭开头不看老王妃?
等到江嫣儿絮叨完了,老王爷不满看着江夙唐衣二人说:“说起来这件事和你们也有关,若不是你们睚眦必报,将梅氏赶出去了,王妃何至于此?”
身为一位王爷居然说的出这种话,唐衣简直是大开眼界。
她冷哼一声道:“王爷,您别怪我做儿媳妇的说话难听,倘若不是梅氏所犯之错不足于让她被休,你们是绝对不会休了她的。”
“你……”老王爷面色大变,反驳不了唐衣的话便对江夙说:“江夙,你就是这样管教世子妃的?她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江夙摸了摸下巴,满脸的不在意:“王爷何必如此生气?倘若唐衣说错了你大可反驳,倘若她没说错,那你们就有则改之吧。”
唐衣的第一反应是,江夙称呼裕亲王为“王爷”不是“父王”,这其中绝地有隐情。
她压下心中异样不提,即便是做狐狸,她也要做一只有功于“老虎”的狐狸。
“王爷,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梅氏不过是区区四房儿媳,却将儿子的婚书一改再改,先是贬妻为妾,然后在不曾和你们二老商量的情况下将她儿子的妾室塞给小叔子做妻子,这样的女人继续留在王府中,不知道旁人会如何想裕亲王府?”
唐衣早就知道在,在这个是时代最重要的便是面子二字,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将面子二字看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