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不算短了,但我们同样也需要时间。”
姜珝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底蕴的积累,一个家族的底蕴,除了知识、人脉、资金等等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后代。
后代可以让属下产生归属感,因为他们效忠的人已经后继有人了,事业有了继承人,就意味着的努力不会白费。
其次,在夺取天下后,开国功臣是一个很难处理的问题。
不杀,他们的威望、势力太高;杀,又愧对于曾经和自己打天下的人们。
在这种情况下,在夺取天下前就拥有一个威望足够高的继承人,也可以在姜珝老后稳定朝中局势。
等朝中新老交替后,这些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了。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听完姜珝的话,玄翦与王虎都有些一知半解。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原住民,自然能够了解姜珝的处境。但对于姜珝口中的‘时机’却是完全不懂,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难道姜珝已经看穿了未来吗?
否则姜珝为何如此笃定?
新郑城北,在与姜珝的府邸隔了几个院子的一间小院内,韩非与嬴政的对话也已经到了最后。
从上午一直到黄昏,韩非与嬴政聊了很多很多,从治国之策,到法治思想,再到个人理念,嬴政对韩非的才华也越来越欣赏。
似乎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机,嬴政忽然感叹道:“起风了!”
韩非道:“大王是一国之君,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这万金之躯离开了国境,犹如龙入浅滩。以韩非之间,大王此行实在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悬崖。”
嬴政霸气道:“哼!不登上悬崖,又怎么领略一览众山的绝顶风光?”
韩非淡然道:“大王果然胆识不凡,让韩非不禁想起了当年一任赵国国君。”
嬴政道:“先生是指,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继位之后,孤身入胡,观察胡人民风军纪,后于赵国推行胡服骑射。虽受世俗理发所不容,他却由能一力推行。”韩非讲述道:“此令一出,国势立升,兵力强盛。”
“数年之内,内灭中山,外略胡地,其势可与秦争锋。”
嬴政语气略带一丝不屑:“赵武灵王固然神勇,但晚节不保,终究不是天下共主。”
目光看着韩非,嬴政继续道:“先生自己身处如履薄冰的险境,难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忧?”
谈话到现在,韩非终于将话题引导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闻言立刻转身,道:“哦?愿闻其详。”
嬴政道:“就寡人所知,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王又没有主见的局面。眼下韩国,在野,有百越一党危害一方;在朝,太子新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在外,我大秦铁骑将至,而无退兵之策。”
“先生早已技穷于朝野,而受困于内外,却犹自在朝堂之上夸下海口,十日内不能破案便割地让秦。”
“岂非,让人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