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山,横空城,这是一座全新的城镇,前身是神灵横空的老巢神域。
而现在,这里是新的国家,大威空国的都城,拥有这里的是神战士,威契。
不得不说,李悠带给这个世界土着兽人最大的改变,可不仅仅是力量体系,更多的反而是权力欲望和对奢华享乐的追求。
不过说是改变有点过了,李悠为了激起那些出征队伍的战意,确实有意的引导了一些欲望。但是欲望这东西,属于生灵的本能。李悠更多的是提供了一些把欲望具体下来的目标。
就像这横空城,一眼望去,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大,金碧辉煌,把李悠对大角城的一些改建进一步的夸张奢华。充满了一种土到了极致的华丽。
短短的一年时间,这些土着兽人,就把李悠刚刚展露出一点点端倪的阶级统治,凭着自身的理解和欲望的支配,推到了一种残忍的极致。
这些神战士,完全取代了当初的神权和王权,权利和实力的高度统一,带来的是对底层兽人近乎残酷的剥削。
数月间平地建起这样一座大城,自然不会是那些身具凡力量者亲力亲为。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浸满了普通兽人的血汗,是一座人命堆砌的城池。
一路走来,李悠的心情有些沉重。
同情源于人性的仁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李悠所学仁字当头。
但是,这些可以说是李悠早有设想的,虽然现实比他想象中的更残酷,但是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所料。没有了约束的权利和力量,结果就必然是这样人吃人的残酷社会,这是史书重复了无数次的真理。
但是有些事,李悠必须做。这是理智,他是侵略者,这一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真的去为这些异族谋福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坑起异族,李悠是一边心怀同情,一边可是毫不留情。
只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李悠却不得不重新规划一下原本的计划了。
谁能想到莫名其妙的这方世界的天道成了自己手头的一间特殊宝物。这和段子里那种卧底,兢兢业业,最后自己混成了老大有什么区别。虽然怎么处理这方小世界李悠还没想好,但是从现在开始,这方小世界算他的私人物品了,这件事,却是板上钉钉的。
所以...有些事,还是要掰回来一些的。
一辆奢华到了极致的大车,在两头猛兽的拖拽下,来到了横空城。
这辆大车的奢华,是突破了土着兽人想象力的。但又恰好卡着了土着们想象的极限,不至于太过前,反而不识货。李悠这个曾经混迹网络的少年,对土嗨有着自己的理解。
这样一辆大车的到来,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但当车主人亮相时,真正的惊诧达到了极点。
亮相的是李悠,但又不是李悠。而是在土着心目中已经死去了大角耀光女王,兽人曾经的王者,开创了新纪元的那位真正的王者。
这很奇怪,按理说就兽人那即没成熟文字,有没什么通信手段的低级文明,是不可能认识女王的。但是所有看到女王的兽人,从心底自然的就知道了,这是谁。
这是李悠初步能利用那块石碑,简单操控一部分天道权柄,所实现的一点点小手段罢了。
知道归知道,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是这些兽人也有着自身明确的利益思考。传说中女王是很伟大,但...过去了。他们现在是大威空国的臣民,无论性命还是财产,都属于国王威契。女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等大车进城,收到消息的城中人,迅涌出了一群人,堵在了城门口。
十几个伪神战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披着兽皮的强壮猛汉,来到了大车前。
那壮汉眯眼打量着车上傲立的女王,语气中带着几分狐疑。
“大角耀光女王?据我所知,大角城早已被毁,你也命陨域外邪魔之手。莫名重现,真假先不说,来我横空城想干什么?”
李悠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怜悯同情的扫了一群围着的土着兽人。双手扣在胸前,四十五度仰天长叹,一滴泪水在眼角孕育了半天,终于滴下。
这一刻,李悠心中想的是诵读《出师表》的丞相,是写下国破山河在的诗圣,是...无数悲天悯人的先圣形象划过脑海,情绪酝酿足了。李悠张口,一声暴喝。
儒门灵魂力手段,喝,配合着充沛的浩然气和酝酿已久的情绪,带着一股清伐人心的力量,荡漾开了。
“我等一族出身卑微,深居山林,上受神灵剥削,下遭野兽侵袭。万古漫漫如黑夜,生命羸弱如草芥。我,大角耀光女王,上承天命,得天之助,拥有了力量。我带着使命而来,拯救我族远离饥饿,伤痛,剥削。但是一人之力总是有限,我把力量给了你们,希望你们辅助我,帮助我,共同完成大业。但是你做了什么?嗯?第三兵团列兵,威契!”
威契一脸的迷惘。你在说什么?这玩意儿和自己夺取的记忆,怎么不一样?
这威契正是新附身的二十一个域外天魔之一,由于原本土着灵魂十分羸弱,对他们这些天魔而言几乎不设防。所以记忆剥离的应该算是极为完整了。但是,记忆中,这个女人当初不就是一直灌输力量和权利么?搞什么啊?突然就圣女附身了。
这是有什么阴谋么?算了,赶紧杀了完事,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悠还在悲天悯人的大声吟诵着他自己都肉麻的话,威契却不愿再让他废话了,抓起后背的石斧,一跃而起,直扑车上的李悠。
李悠脚边缩成一团,又变成猫型的黑大爷,原本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这话,太尼妹恶心了,更重要的还伴随了浩然气,直入心灵,简直就是专业催吐。见对方攻来,本想抬爪出手,但看李悠依旧做作的样子,丝毫没有收敛,干脆懒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