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自家婆婆对人家那态度,自家丈夫满嘴里那些话,水秀尽管心里头很是郁闷,去也不得不承认,只要不是个泥人捏的,只要有两分三分脾气,就绝对不可能忍受得了不抵抗。
对婆婆杨氏,水秀心里是颇有怨言的:
也不看看自家是什么情况,三房是什么情况,你心里羡慕嫉妒恨这没啥,挺正常的。
换做是谁,看到本来是一家子相同境况的人分家之后便发达起来谁不会心里不平衡、不会羡慕嫉妒呀?
可是,企图通过自己的身份对人家颐指气使、企图掌控人家,让人家拿你当祖宗敬着——这不是疯魔了是什么?
换谁谁乐意?
不招人待见怨得了谁?
不说巴结不巴结的,但凡不像她那样闹得那么过分,水秀相信,三房的人肯定会对大房很好。
可偏偏那个拎不清的婆婆作死,连带着自个也受罪。
若与三房关系好,三房肯帮衬,手指缝里头漏下一点儿,就够自家吃的了。
哪至于像现在,自己三朝回门不但连马车也坐不上,就连回门礼物都精打细算、抠抠搜搜的。
这还得多亏她嘴甜,哄得杨氏高兴,杨氏这才让她多带了些东西回来。
别说水家本家了,满村里都知道她嫁了个大富人家,寒酸的回门,岂不尴尬死?
水家人哪里知晓水秀嫁入所谓的卢家是表面风光心里苦,仍然热情如火的奉承着。
卢怀银这位新鲜出炉的姑爷爷更受到了众人的奉承,一时之间他又有点儿飘飘然起来了。
只是,听着众人言语之间更加关切三房,乔娘子乔娘子的叫个不停,他心里难免又膈应。
然而卢怀银即便再蠢,再不喜欢三房,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在岳父家大受欢迎完全是沾了三房的光,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有抱怨乔小如和三房。
三朝回门照例会在娘家过一晚。
吃过晚饭,男人们还在喝酒,女人们差不多就散场了。
尽管水家大伯娘、三婶等都不太想走,还想向水秀打听点儿什么,但也明白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交给人家的亲娘了。
闺女刚刚做了别人家的新媳妇儿,这三朝回门好多事情亲娘是要询问并且做交代的。
水大娘已经私下里拆看过了水秀带回来的回门礼。
好吧,看起来确实很丰盛,值不少钱。
可是一对比水大娘就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卢家那么富裕,只给这么点儿回门礼,这也太寒酸了啊。
没有外人在了,水大娘少不得直接相问自己的女儿。
母女之间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水大娘问话的时候连弯都不用打。
水秀早就想吐槽了,忍了这半天终于有了机会,哪里还等得及?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