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婚姻,就这么淡如水灰蒙蒙的过着罢了。
说句实话,听到他在外头有人,她第一反应不是愤怒,反而隐隐透着一种解脱!一种终于可以趁此机会离开他的解脱。
“爹,您试一试吧,让二哥亲自去一趟随云县。眼下除了卢师哥,没有人能帮咱们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要为咱们齐家镖局想一想啊!”齐静双流着泪道。
齐老爷子心下虽然纠结拧得跟麻花似的,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女儿的意思。
因为他自己也很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不然——
但他没有让老二去,而是颤巍巍颤抖着手亲自写下了一封书信,差人快马加鞭的送去。
若让老二亲自去,就显得有点儿逼迫的意思了。
时已至今,他还有什么立场和理由逼迫他?
去信一封便足够了。他若愿意帮忙,见信自然会来,若不愿意,那也怪不得他,便当此事从没有发生过。
齐家镖局会如何,便听天由命吧。
正是这一封信,令卢湛从家里赶到了宁武县,在收到信的第二天。
卢湛的突然上门,令齐老二吃了一惊,顿时也有些手足无措的不自在和心虚,勉强陪笑打招呼。
卢湛心里也有些感慨,不过,除此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
无论如何,师父对他有教导之恩,算不上再造也算得半个再造了。如今他已经平安归来,又娶了媳妇好好的过上了日子,以前的一切,他也不想再去计较。
这次,帮他们一把,便是彻底的还清了那半个再造的恩情,从此之后,是真正的两不相干了!
等他替齐家料理完此间麻烦,自会把话说清楚。
卢湛与二师兄寒暄两句便去见齐老爷子。
此时齐老爷子正在齐静双的服侍下喝药,看到卢湛进来,又惊又喜,强烈的情绪波动令他胸腔中气血翻腾,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齐静双则脑子里“嗡!”的一下脸色瞬间白无血色,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手中药碗“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眼前的男子,熟悉而又陌生。
依稀还是当初的眉眼轮廓,还是那般叫人见之不忘的独特气质。但明显更加高大强健了,气势也更足,眉眼已经完全长开,不复年少时的青涩,硬朗刚毅,眸光炯炯,令人情不自禁便生出一股敬畏来。
齐静双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酸涩难言。
欢喜的是时隔多年,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哪怕这一见即是永别,她此生也了无遗憾了。
酸涩的是她忽然就明白了,这样的男人天生就不该是属于自己的,因为她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