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心里还窃喜呢,觉得云燕那张嘴实在是讨人嫌的很,什么都要多嘴说上几句,有道是祸从口出,最先倒霉的肯定是她。
谁知峰回路转,简直就是灾祸天降——到头来最先吃苦头的却是她!并且不是少夫人给的,反而是公子给的。
公子看她的那眼神,那是真的厌恶,冰冷到了极致——令她想起来都忍不住生生打个冷颤。
她留下来,还有什么希望?
脚步声阵阵,曲嬷嬷、刘嬷嬷以及云容等都进来了。
“别哭了,哭也没有用。你们一个个有个警醒也好,在什么都没得到之前,别把自个当主子!”刘嬷嬷冷冷的道。
云容等各自垂头,心里筹谋计较。
同时也有点难以接受——她们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的,可是在长公主府上的时候却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还有小丫头伺候,何时真正的做过奴婢?
没有奴婢的自觉,这也正常。
不料今日现实狠狠的扇了她们一耳光,让她们知道了什么叫尊卑有别、主仆有别。
小小姐金尊玉贵,不是她们想看便看、想抱便抱、想逗一下就逗一下的;而那位狗屁不通的粗俗乡下妇人,占着少夫人的名分,她们也只能规矩行礼。
“快看看你的膝盖吧,若是迟了只怕就真要糟糕了。”曲嬷嬷说道。
这话比任何劝说安慰的话都管用,云妆的哭声戛然而止,急忙起身要看。
起得急了,龇牙咧嘴抽气哎哟,身不由己又扑了下去,脸上痛得皱成一团。
刘嬷嬷见状便骂道:“你们几个是木头吗?还不赶紧给我上去帮忙?看她这样你们心里还得意呢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趁早收起这种想法!不然小心你们一个个都落不到好!”
云燕等这才连忙上前去搀扶云妆,扶她到椅子上坐好,撩起裙子,看到那两边膝盖上巴掌大一大片深紫淤红的伤痕,衬着周边那雪白的肌肤,令人触目惊心,禁不住抽一口凉气低低惊呼。
云妆更是又痛又怕又气,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哭什么!给我闭嘴!”曲嬷嬷、刘嬷嬷倒是见多了这样的并不觉得怎样,刘嬷嬷一声喝斥,皱眉命梨花嫂上来帮她清洗。
梨花嫂将温水端上前,湿毛巾拧干,替云妆擦拭。
毛巾刚刚触碰上去,云妆便抽气“啊!”的惊叫起来,一脚踹梨花嫂怒斥:“你轻点呀!笨手笨脚要你有什么用!”
梨花嫂脸一黑,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将毛巾扔回盆里,冷冰冰道:“我本来就是干粗活的,伺候不了这么精细的,你自己来!”
云妆气得脑门眩晕,若非此刻行动不便早起身两大耳刮子抽过去,气急败坏瞪着她怒道:“你、你不过是买来的奴才,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甩脸子?这破地方怎么就没一个懂规矩礼数的!”
“你少说两句!”刘嬷嬷狠狠瞪她喝斥,冷冷道:“梨花嫂不是买回来的,这儿买不出什么能用的人,梨花嫂是独孤公子那的人,你给我客气一点。”
虽然大家都是太子爷和长公主一系的人,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独孤豫章不会对自己等人如何,可他好心好意派人来伺候照顾,自己等人却对他派来的人动则怒骂喝斥刁难,这不是故意下他的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