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京城中,哪家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下人,只怕早就拉出去了。
说到底,云妆心里仍然没把乔小如当一回事儿,才敢在她面前放肆。
乔小如若不应,说不定她就要装作摔一跤好控诉她的冷酷无情、待下刻薄了。
若卢湛再是个糊涂的,她往卢湛面前一摔,哭诉几句,乔小如更百口莫辩。
可她万万没料到,乔小如却将这两位嬷嬷请来了。
“两位嬷嬷,如何?我可该应了她?”乔小如笑问道。
云妆又羞又气,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呜呜咽咽道:“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是真的疼啊!疼的受不住了……少夫人您心地善良,奴婢才敢大着胆子请求。奴婢知道是奴婢僭越了,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
“我还当你从长公主府中出来,多少也懂些规矩,谁知连尊卑都不放在眼里。”乔小如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冷笑道:“我问两位嬷嬷话,叫你出声了吗?你抢着又是说又是哭的,是怎么回事?怎么?是真的不懂规矩呢,还是瞧不起我这个少夫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云妆一噎,咬着唇要抽泣不敢抽泣的,好不委屈。
乔小如俏脸一冷,冷喝道:“跪下!”
云妆身体一僵,猛地抬起了头,目露惊恐。
还跪?还跪她还有命吗?
刘嬷嬷也急了,忙陪着笑脸道:“少夫人,她膝盖上有伤,少夫人便暂且饶了她跪吧!少夫人要教导她,用别的法子也是一样。”
乔小如冷冷道:“如此,刘嬷嬷是在教我怎么责罚下人吗?”
刘嬷嬷刚张嘴欲言,曲嬷嬷急忙将她衣襟轻轻一拉。刘嬷嬷回过神来,忍着气道:“老奴不敢。”
乔小如扭头盯着云妆:“你跪,还是不跪?你若不跪,那也简单,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即刻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我倒要看看你这双娇贵的脚能不能走到县城去雇车、能不能回到京城去告状!”
云妆本来想着既然这少夫人如此针对她折腾她,她还留下来干什么?回京未尝不是好事!走便走,谁稀罕待这儿?
等将来她们进了京,有长公主为自己做主,照样自己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那时,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然而乔小如后边一句话着实把她给吓坏了。
走?先不说她根本有没有这么大力气走出去,即便能走,她也不认识路呀。要是万一碰上个劫财劫色的,哭都没地儿哭去!
“少夫人,奴婢这张贱嘴该死!奴婢嘴贱,您掌奴婢嘴吧!”云妆呜呜的哭着,一咬牙抬手噼里啪啦的自己打起自己嘴巴来。
料想再如何掌嘴,嘴上、脸上的伤也总要比膝盖上的新伤添旧伤要好得多。
乔小如却是冷冷道:“你乐意抽自己耳刮子你便抽,若是长公主在此,她要你跪,你敢讨价还价?不跪,那便滚。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分尊卑,就连受罚也要跟主子讨价还价——”
乔小如一声冷笑,嘲讽的瞟了曲嬷嬷、刘嬷嬷一眼:“这就是长公主府出来的人?长公主若知晓了,恐怕也要嫌丢脸吧!”
刘嬷嬷等脸色一变,无不恨恨瞪云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