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嬷嬷伺候小殿下惯了的,利索的一旁伺候着。
虞嬷嬷心下暗叹,心道也怪不得小殿下不肯回那桌上去。
小殿下年纪还小,今儿晚上并没有与其他皇子们坐一桌,而是随着湘嫔娘娘入座。
可那一桌上萧贵妃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
那一桌以萧贵妃为尊,她脸色不好看,旁人便也不太敢动。李贤妃倒是不需要看她脸色,然而李贤妃自己是个药罐子,宴席上本就懒怠动。
因此那一桌子虽然也热热闹闹的坐了一桌人,然而众人都不太敢动桌上的菜肴,生怕有什么动作惹怒了萧贵妃。
大人也就罢了,七殿下小孩子,且今日午饭并没好好吃,下午这一觉睡得有些长,起来后也未进食,正是长身体时候的孩子,如何忍得住?
亏得他也懂事几分,虞嬷嬷分明见他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虾、肉丸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慑于萧贵妃的冷脸和那一桌肃穆紧张的气氛,竟也乖乖的不敢闹着要吃。
也不知怎的就跑到这一桌来了,分明没见过忠信郡王妃,偏偏就爬到了她怀里。
好在忠信郡王妃看起来并无不悦,这一点倒是没有作假。若是换做别的夫人,嘴里不说,只怕心里早嫌弃把自己衣裳弄皱了、生怕小孩子手不稳洒了汤水什么的。
雍和帝在御座上将下边尽收眼底,自然很快便瞧见乔小如怀里抱了个孩子,怔了怔不觉失笑,向皇后与长公主笑道:“那不是朕的小七吗?这孩子什么时候与忠信郡王妃这么亲近了?”
皇后、长公主倒还没有察觉,一看之下也不由愣住。
皇后便笑道:“这可真是一家人,怪不得小七不认生。”
雍和帝不由呵呵大笑起来,向长公主笑道:“朕瞧着,嫣然你这儿媳妇倒也没娶错,怪不得阿湛迫不及待的向朕求了诰命呢。”
说起这个长公主就一肚子的苦水,偏偏还有苦说不出。
如今都已经木已成舟了,郡王妃的诰命都已经稳稳当当落到那女人头上了,自己还能说阿湛请封之事自己一无所知吗?说了也没意思。
便勉强笑道:“皇兄说的也是,阿湛那孩子死心眼儿,臣妹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雍和帝便笑道:“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太要强。太祖皇帝说得好,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又有老话说是英雄不问出处。旁人闲言碎语,无需太过计较。如今你有了儿子、儿媳、孙女,过一二年再有了孙子,也是终身有靠、有所依了,何须再理会旁的?”
皇后亦含笑说是。
长公主感激一笑:“是我想左了,听了皇兄的话,臣妹心里也好受了些。好不好的,慢慢教导她便是。”
雍和帝一笑点头。
一时宴席结束,宫女太监们手脚利索的将残席撤了去,御花园中铺陈安置了不少椅榻茶几,设着新茶与月饼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