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付三爷和萧三夫人怎么可能老实被越国公指责?无奈此刻算是事实俱在,两人又气又恨,来来去去只说越国公不孝,母亲还好好的在居然要提分家,这不是存心摆明给母亲添堵吗?
越国公一句顶了回去,冷笑道:“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不孝这两个字?你看看你做的事、看看你教导的女儿,哪一件不是给母亲添堵?难不成你们做的那些事母亲知道了很高兴很欣慰吗?我女儿已经被你们连累得亲事都没了,如今整个越国公府都成了笑话,谁提起来不笑话一声咱们府上的家教?你还有脸说?若再不分家,迟早这个爵位也得叫你闹得没了!”
付三爷气得脸上涨红说不出话来,萧三夫人却是恼羞成怒道:“大哥这是要过河拆桥吗?没有我们萧家,越国公府能有今天?我们萧家还好好的在呢,哼,我就不信谁敢怎么样!不就是一门亲事吗?大不了我回头跟娘家说一声,给付婉侄女找个更好的!”
不等她说完越国公便打断了她,冷冷道:“我们大房的事轮不到你们萧家来插手,我们福气小,也受不住你们萧家的大福分!越国公府有今天可也不是全靠的你们萧家,再说这些年难道还亏了你了?你们萧家倒是好好的呢,可能堵住全京城人的嘴吗?能挽回越国公府的脸面吗?不说别的,似乎三弟妹如今都还没有进宫的资格吧?”
“你——”萧三夫人气得脸上涨红,这是她最大的心病,因为这个连门都少出了,谁想越国公竟如此不给她脸面当面提了起来。
萧三夫人下意识委屈的朝付老太君望过去。
付老太君神色冷冰冰的,绷着脸,眼角都没朝她斜一下,更别提为她做主了。
事实上,付老太君听她底气十足一口一个萧家如何如何的,心里早已闷了一股气在那,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一拐杖打过去,又怎么可能帮她做主?
萧家是好,而她一直以来面对萧家放低姿态刻意结交——甚至说是有那么点讨好这也是事实,可是不是所有的事实都可以拿到明面上戳破来说的。
有的事实一说了就会让人恼羞成怒,比如眼下这般。
“老大,你既然知道顾及咱们越国公府的脸面,就该知道,这个家不能分,这家要是分了,那才是彻底的没脸了!”
付老太君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付三爷和萧三夫人听了,神色一喜,得意的瞟了越国公一眼。
越国公冷着脸,没有说话。
付老太君接着又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这个家你们大房来当,一切事务你们说了算。库房的钥匙,我这就交给你,还有账房那边的大小印章,从今儿起都是你们大房的。”
付老太君身体还颇为硬朗,虽然明面上不当家了,但是最要紧的那两把库房钥匙却一直都在她这里,而账房那边,越国公等只能支取有限数额的银钱,超过一定数额,就得用付老太君管着的印章。
所以这些年林夫人虽然顶着个越国公夫人的头衔,当着家,然而这家当得实在是窝囊憋屈。
付老太君话音一落,付三爷和萧三夫人便齐齐变色。
“娘,这怎么可以!”
“娘,这事儿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越国公闻言抬眸冷冷瞟了他们一眼,无声冷笑。这就是他的好弟弟、弟媳妇啊。他是嫡长子,又是国公,当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们竟敢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自己以前那是多蠢啊,竟然一忍再忍,由着他们作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