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听他的,自己心里不甘,也不愿意;将他撂在一边,不予理睬,皇帝舅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若这再是个品行不怎么样的,干出些伤天害理或者贪墨的勾当来,该怎么处理,更是一个老大的难题。
而皇帝舅父派来的是个内监,内监自然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事情结束了自然便会回宫,这就免除了一切后患。
且他代表的是皇帝舅父,等于是皇帝舅父的眼睛,自己接收衙门一切事务,有什么问题问起来,有他杵着在身旁,料想下边的人也不敢糊弄隐瞒、更不敢阳奉阴违。
刚刚接手,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两眼一抹黑,担心被人给骗了、坑了,但有这内监在,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试问卢湛如何不感激?
比起母亲动则塞人的做法,舅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真正的花了心思,良苦用心。
在走马上任之前,卢湛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将芸香、云容给处理了。
再说云容,试探了一番并没有得到芸香的下落,尽管心里头并不安稳,但是她生性谨慎,身处宜合堂这种对她来说四面楚歌的地方也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
心下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早知道这夫妻俩这么不好对付,或许一开始她便识趣的不来蹚这趟浑水了。
然而,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况且,不来过一场,她也不会甘心啊。
以前在卢乔村的时候,那是无名无分,现在终于有了“名分”,她以为会不一样,可谁知,自己反而更加处于劣势了呢?
当卢湛在争夺九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这一场比试中胜出的时候,云容心里就更是滋味呈杂,百般苦涩和失落了。
郡王之前还没有实权呢,长公主尚且管不住他,如今他手中有了实权,长公主只有依靠他的份儿,更不可能管得住他。
那么自己的出头之日,又在哪里?
云容心里苦涩,却无计可施。
直到这一日,夏春板着一张脸过来叫她,说是郡王和郡王妃请,她心里一沉,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自嘲一笑,自己所料果然不错的,郡王手中掌控了实权,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处置起自己来了。
在乔小如和卢湛那里见到芸香,她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看到芸香那惨白的脸,那不知憔悴了多少的神色,暗暗有些吃惊和后怕。
卢湛瞟了两人一眼,冷冰冰道:“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与你们计较,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什么通房妾室,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会会有人来领你们走。”
人是从长公主那里领出来的,重新送回长公主那里,也显得太不给母亲面子,所以卢湛只是回明了长公主,说要将这两人处置了。
长公主生气那是不用说的,可她现在还真不想跟卢湛把关系搞得太僵。
再者,连他娶侧妃的事她都暂时不管了,区区两个通房而已,他既然不喜欢,那就送走吧,即便留下,也不会有什么用。
长公主心里冷笑,送走便送走吧,以后自然有更好的来。要知道他如今已经是九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这往后应酬多着呢,上赶着奉承巴结讨好的也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