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湛听得勃然大怒,又恨又又几分伤心。
次日怒气冲冲直奔长公主府,将长公主摆在客厅长案和博古架上几件心爱的玉雕和瓷器砸了个稀烂,拔出长剑砍断了十二扇的苏州双面绣折枝花鸟紫檀屏风,吓得一屋子婢女嬷嬷失色尖叫。
长公主气得瘫坐在椅子上几乎站都站不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卢湛颤声直骂“逆子!”
卢湛冷笑,浓黑的剑眉一挑,明朗英俊的五官凌厉逼人,眸光沉沉直视长公主:“母亲自己心知肚明,何必把什么都怪我头上?随便您说什么吧!母亲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了?我说过的话母亲又忘记了吗?我不妨再提醒母亲一遍,母亲要是敢动小如和孩子,我就会毁了母亲最看重的人!母亲,这回您记住了,下次可不要再犯糊涂了!”
卢湛说完便冷笑着离开,众丫鬟婆子鸦雀无声,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
“你!”长公主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眼看卢湛已经回来,京中并不太平,没几天纪连瑾与卢杏儿便打算离开。
自打他们进京,穆南王便一直命人盯着京城。见儿子儿媳妇并没有做下什么糊涂事儿,心下虽松了口气,但也不放心他们一直待在京城,便来信催促了。
纪连瑾明白老爹的意思,况且他自己也不乐意卷入这些是非——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谁做皇帝他都是世袭罔替的穆南王。
两人告辞,卢湛和乔小如虽然不舍,也不愿意他们掺合京城的事儿,这日请了田氏、肥姐、龙小西、沈六婶等都来府中聚了一聚,次日纪连瑾两口子便离开了。
卢杏儿抱着小月亮亲了亲,又抱着星宝不撒手,瞧着两个孩子,再看看乔小如,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将来若是京城住厌了,便去我们那走走!”
卢湛、乔小如笑应了,心下也有些不舍,但到底是送他们离开了。
出城的马车上,纪连瑾抱着媳妇儿笑着安慰道:“太子的地位稳如磐石,卢湛将来少不得一世富贵尊荣,你就别担心了!京城的事儿咱们不掺合,他们两口子却是脱不得身的。不过等将来太子熬出了头,他们也就功成身退了。我看他两个都不是贪恋权势之人,还愁到时候不会去南边吗?咱们回去等着便是!”
说毕又笑嘻嘻的道:“媳妇儿咱们回去赶紧再生个闺女,将来做个亲上加亲多好?”
卢杏儿“噗”的就笑了,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送走了纪连瑾和卢杏儿,卢湛便将目光盯在了大皇子身上。
这该死的混蛋,竟然敢趁着他不在京城的时候派死士潜入郡王府谋杀他的妻儿,这回看他不弄死他!
没有人知道,卢湛这次南下剿水匪海盗,无邪和乌三都去了。
原本他二人前往隐藏城中,为的是替卢湛做一些军士们不便做的事情,谁知红衣教好死不死的又蹦跶了出来。
红衣教三大头领在上次大规模的清洗剿杀中只有老三被官府捉到杀死,老大和老二都逃脱了。
红衣教遭劫全是九城兵马司起的头,这笔账他们自然算在卢湛头上,恨死了卢湛。
这次卢湛南下,这大头领和二头领便觉得机会来了,企图浑水摸鱼、坐享渔人之利杀了卢湛。
两人领着一群心腹与长春侯接了头,长春侯虽然觉得此事不太靠谱,但一心想要报仇的大头领、二头领怎么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