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兄还有妹妹?”将蜡烛放回原地。还以为整个王宅就他一个呢。
“对啊,她叫王婳,下次有机会就见见,说不准就亲上加亲了呢?”王霖开玩笑道。
“尽说笑话,”楚御璃调笑,掸了掸被雨溅湿的衣摆,走到王霖身侧默默看着祠堂里供奉着的牌位,状若无故的说道:“方才说的李二狗是怎么回事?”
“他呀,赌博成性,稍有不爽就回家打媳妇儿孩子,这次可是自己亲自将老婆孩子卖给赌场还债的。”王霖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毫不遮掩的鄙视:“鄙人不才,嘿嘿,正是赌场老板。”
“赌博成性?”王霖的话也确实让楚御璃心里一惊,虎毒都况且不食子,自己也是太过先入为主,本以为是这个大财主仗着家财万贯强抢民女,没想到竟是那个看上去无辜的人亲手卖了妻儿。
“对啊,本来那姓李的把妻儿卖了也算帮她们脱离苦海,诶,这偏偏在卖身契上搞小动作,还想到知府那儿再把他老婆孩子要回去,你说可不可气。”王霖又在一旁拿起酒壶给灵位前的酒盏倒酒。
楚御璃负手而立静静听他说着,眼睛扫过摆在堂前的一个个灵位,习惯性的眯起。
“再改那张卖身契太过烦躁,索性就交张白纸上去,哈哈......”王霖转过身对楚御璃厚脸皮地笑道:“反正这里的县太爷有事儿没事儿就到我这儿来喝喝茶什么的,让他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
“我怎么觉得王霖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呢。”楚御璃也是浅笑,打趣道。
王霖见他与自己开起玩笑,心下欢喜,“那可不是,这名声反正已经丢没了,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儿。”
“不过你别说,那李家的小娘子虽说是半老徐娘,可依旧是风韵犹存呐,上回我与管家在赌场见到过她,谁知回来后他当天就到在街上找人描了幅李家妻子的丹青,就挂在他屋里天天看。”王霖朝着站在院里指挥人清扫积水的人故意大声说道,面带调笑:“哈哈哈......”
楚御璃朝他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留着几撮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像是听到王霖的话,回头看向他,老脸一红,赫羞地朝王霖甩了几下袖子,又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附近听到,低下头灰溜溜地跑开,引得王霖笑的直不起腰。
楚御璃见这幅主仆相融的场面,忍不住心里一暖,其乐融融的画面简直是所有下人都向往的生活,但又想起白天到公堂一路上听到百姓对财主的恶言评价,“见你也不像外人说的那般蛮横无理,为何他们对你恶意如此之重?”
王霖带他出了祠堂,外面冷风阵阵忍不住让人一个哆嗦,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莲花,短暂的盛开又归于水潭,走廊上的地板早已被雨水溅湿,屋檐滴滴答答连续不停的落下一串串水柱,他突然觉得这场雨像极了多年前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
“楚兄,‘仇富’这词可曾听说过?”王霖悠悠开口,像是给楚御璃科普一般:“家里祖上是做盐商买卖,你也知道这东西赚钱多,所以到我这代完全已经不愁吃穿,但是其他人可没这么多钱,难免有所怨气。”王霖淡淡开口,望着外头落下来的瓢泼大雨,也不知在做何感想。
继续说道:“起初我们兄妹两个迫于言论本打算一起开家酒楼打算转行,谁知家里不让,父亲说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废咯,我就继续接手父亲的活儿,但王婳这死丫头非要开酒楼赚钱,家里人就没拦她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