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青看着她,道:“刚好,俞晚清害我失去了孩子。但孩子目前还在,我借着这个机会告御状,要长公主与俞家长辈与我对话!”
“怎么说,我这也是萧妃娘娘的第一个孙子,就这么没了。我会说服娘娘,让萧家来为我撑腰。”
“另外,如今的温家使劲巴结我,我也会让他们出面。”
“萧家与温家一起,对上俞家,你觉得……有没有胜算?”
柳拭眉听得有点发愣。
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宫斗的材料,温书青才是真正的宫斗高手啊!
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常女人伤心哭泣尚且来不及,可温书青呢?
心痛是心痛、悲伤是悲伤,但她也想好了如何给自己开辟一条路,将对方撕碎!
可是——
柳拭眉有点不懂:“你为何要帮我?”
她听出来一点儿意味,温书青为孩子报仇,找俞晚清陪葬就够了。
但却盯上了四皇子一脉、连同整个俞家!
为了……她柳拭眉?
温书青朝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眼神,可是把柳拭眉吓了一跳:“你说清楚一点吧。我怎么有种感觉,你爱上我了?”
这话,让温书青唇角勾了勾。
她浅浅一笑,但笑容很快消失,道:“我可能是爱上你了,但不是想跟你厮守终生的那种爱。”
她真诚地道:“柳拭眉,我佩服你、仰慕你,是真的。甚至,我想追随你。只求你不嫌弃我,我可以为你做屠刀,你不方便做的事,我为你做!”
柳拭眉:“!!!”
她竟然收到了一个女人的表白!
当然,她也相信温书青说的:并不是男女之情那种意思。
只是,这友情也太义薄云天了吧?
“如果你看不上我,就当我方才的话没有说。”温书青见她被吓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但我一样要俞家付出代价,我要俞家退出朝堂!”
顿了顿,又道:“还有芳妃与四皇子,他们……最好让他们彻底离开这个政治舞台!”
柳拭眉:“!!!”
她很懵逼地道:“你还说你仰慕我、佩服我,说实话,我才佩服你啊!”
至少,她想不到这些,自问也做不到。
这可是用失去一个孩子的代价,利益最大化啊!
温书青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既然我们互相佩服,你若不嫌弃我这人满心黑暗血腥,我们结交为好友,不是挺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倘若你们将来想要上位,我便会带皇甫霖扶持你们上位。倘若你们不想做,而是要其他人做,我也会帮你们的!”
“你错了。”柳拭眉轻轻摇头,道:“知交好友,并不是要为对方肝脑涂地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不止是你对我好,也应该我会你有所回馈。你有这番心意,我很感动。”
在温书青的目光中,她笑了笑,道:“温书青,这趟浑水我们都深陷其中,以后就互帮互助吧。”
一个人能够因为想要和你做朋友,说出“我可以做你的屠刀”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当然,柳拭眉自问自己,并不需要温书青一介女流来为自己屠刀。
如果能成为朋友,同舟共济,那自然是好的!
听她这么说,温书青算是满意了。
她笑了笑,道:“那就……请多指教!”
柳拭眉也笑了下。
两个女人悄悄说了什么,外头的人自然不知道。
皇甫霖脸色阴沉,神色哀戚地坐在正殿上,皇甫令尧看了都不忍心奚落他了。
想想自己当初……
柳拭眉中了南吴秘毒的时候,他自己是什么鬼样子?
马甲都穿不住了!
哪里还能去嘲笑皇甫霖呢?
倘若皇甫霖一点儿难过都没有,他才要恼火,要骂死皇甫霖!
可不么?
自己的妻子受人欺凌,失去了孩子,做丈夫的如果无动于衷,那还算是个人吗?
“哎。”皇甫令尧唤了一声:“老三你现在在想什么?”
皇甫霖的眼神全都是杀气,有点阴森吓人。
当然,皇甫令尧不至于怕,就是很好奇。
他在心里过了一遍,心想皇甫霖想的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当初他是想把粟弥音给立刻杀死的,如果不是还想靠粟弥音解毒,加上有粟威护着,粟弥音已经被他掐死了。
那么,皇甫霖现在是不是想把俞晚清给掐死呢?
还真没让他失望,皇甫霖看了他一眼,道:“我在想,将俞晚清切成几块,我心里才能舒服。”
其实,切成几块,他的心里都不舒服。
死一万个俞晚清,都不能把让他这个孩子恢复如初!
皇甫令尧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劝你冷静,这种事,若能冷静的话,就他娘不是男人!但——”
他话锋一转,道:“就目前而言,对你媳妇儿好点,比什么都重要!”
皇甫霖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你说。”
皇甫令尧耸了耸肩,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