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过去,皇甫霖把风寒给养好了,照顾温书青都是亲自来,不懂的就问、不会的就学。
也不乱发脾气了,态度比以前,那是翻天覆地的转变。
更离奇的是,这家伙开始很喜欢对她笑!
譬如此时,发现她醒了,第一时间就给了一个笑脸,轻声问:“你醒了?先喝一杯水!”
不等她说要不要,他转身,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杯参茶过来。
语气也很温柔:“来,还是温的。你现在不能喝任何凉的东西!虽然天气很热,但也得将就将就。”
温书青默了一会儿,道:“我并不觉得热。”
皇甫霖瞪她:“……”
就一定要拆他的台吗?
这六月就要来了,她还说不热?
不过转过来想想,似乎也正常。
她自己就跟雪山来的似的,不冰死人都不错了,她当然不知道热。
温书青无奈,坐起来把他手里的杯子端过来。
把参茶给喝了,润了润喉之后,才道:“老宫殿了,哪有多热?”
“嗯。”皇甫霖也没有戳穿她的说法。
因为,他想起来柳拭眉说的话:失血过多的人,在气血尚未养回来之前,会比较怕冷的。今年冬天,她可能都不会太好过。这个夏日若能养好身子呢,冬天就会舒服一些。”
她性子本来就冷淡,再加上身子的原因。
温书青腹部的伤已经愈合了,虽然还是有些疼,如厕的时候要蹲下去万分痛苦,好歹还能下床走几步。
柳拭眉的意思是:能走动就走走,虽说这伤口挺小,但不排除进了气,一直躺着可能会肠道粘连。
所以,睡醒了之后,她就要下床走动。
皇甫霖也没有反对,弯腰下去,帮她把鞋袜拿过来。
看着低头给自己套袜子穿鞋的男人,温书青心情有些复杂。
他的风寒养好了后,就开始照顾——与其说照顾,不如说伺候,连洗脸漱口都帮她的那种!
更不要说穿衣、穿鞋袜这种了。
只不过,堂堂的三皇子,因为一直缠绵病榻,他自己的鞋袜一直都是别人伺候的,动作比较笨拙。
至少比她自己穿,要多花一倍的时间吧。
若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认为:浪费时间,有这功夫不如去多练几个字,多看几行书!做什么事不好?
可眼下……
她低头看着他给她穿鞋子,第一下,没穿上;第二下,还是没穿上。
好不容易穿好这只鞋子,那边的又掉了。
温书青不由吃的一笑。
皇甫霖正气恼着呢,又听到她笑,还以为她是嘲笑自己。
平常温书青基本不会发出笑声,尽管近来笑容稍微多一些,但发出声音的几乎没有。
以前她都是嗤笑!
充满了嘲讽,叫人怀疑人生、不断反复思索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的那种。
可抬头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眼里有任何的鄙视,他不由疑惑地问:“笑什么?我就是不会照顾人,很好笑吗?”
带着几分气恼,但没有以前被她嘲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