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秀春又在张秀英他们科坐了一会儿,快上班才回邮局,下午照常忙活,下班又去了趟妇女用品供销社,快来月事了,她得提前备着。
陈学功比她回来的早,瞧见秀春回来了,眼神示意秀春往里屋看,二丫就在他和秀春的房间坐着呢,陈学功是不能再进去了,干脆在外间坐着看书。
半下午陈学功就下了班,刚进家,除了钱寡妇在,还有一个跟秀春差不多年纪的女同志,陈学功认不清人,估计是秀春娘家那边的。
陈学功客气的打招呼,冷不丁被对方抓住胳膊就喊妹夫。
陈学功挣了胳膊,大概想起来了,应该是秀春大伯家的闺女。
“二丫怎么来了?!”秀春脑仁突突跳。
陈学功两手摊开,“奶说她过来住几天,好像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
两人低声私语间,二丫从里屋出来了,冲秀春道,“春儿,这里地方可不小啦,瞧着比咱家亮堂多了,还有电灯!你们吃水都不用去挑?奶说直接拧开水龙头就来水,真不错!对了,晚上咋睡?”
二丫抓着秀春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钱寡妇面露难色,对秀春道,“春儿,你大伯家那点事,你应该也知道了...要不就让二丫在这避避,等事解决了再让她回去?”
说着,钱寡妇又忙道,“二丫,你晚上跟我挤一床。”
二丫瞧着外间的单人床,噘了噘嘴,“奶,太小太挤了吧。”
秀春呵呵笑,“没乡下的炕面积大,嫌小你可以回去,想怎么睡怎么睡。”
“看你,咋说话的!奶都同意我住下了!”二丫伸手捏了一块糕点塞嘴里,“春儿,该做饭了,咱们晚上吃啥?”
“春儿,烙大饼,咱们晚上烙大饼吧!”
“有咸肉!茄子里切点咸肉!”
“呀,春儿,外面晾衣绳上挂的是你的衣裳吧,可真好看。”
“春儿...”
“春儿...”
砰一声甩上里屋门,可算是清净了!
秀春立马扑上床,郁闷,“苗苗哥,你说我奶也是的,一声不吭就把二丫领了回来,至少也该跟我商量下。”
陈学功把手里的书放了,改揉秀春的背,给她松解松解筋骨,“别气别气,就当她是来走亲戚,住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秀春翻了个身,长吁一口气,“算了算了,懒得想,爱住就住吧,只要别惹毛我。”
孙家的事,陈学功一个女婿,不好说什么,摸摸秀春湿哒哒的头发,陈学功拉了她起来,“晚上洗头容易头疼,以后早上洗。”
陈学功下床从脸盆架上拿了晾干的白毛巾,给秀春擦头发。
秀春看他一眼,见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弯着嘴角道,“你不是也湿哒哒的?”
“臭小孩,还顶嘴了,不乖...”陈学功伸手弹了她的额头,“我是男人,你怎么跟我比?我身体强,刚才还用凉水洗的澡。”
秀春翘了下嘴,心道她跟爹兄长驻守边疆的时候,冬天也照样出兵,不过以前痛经的病根,估计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秀春摸摸头发,不滴水了,起身推陈学功坐下,站在他跟前,“我给你擦擦。”
秀春已经不是第一次给陈学功擦头发了,手下熟练的很。
陈学功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秀春胸前的一对小白兔上,往下是纤细的腰肢,再往下点就是桃花源了...
视线停留在秀春的小白兔上片刻,陈学功伸手将秀春抱着,按坐到他腿上。
秀春哎了一声,“还没擦干...”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陈学功笑了下,对秀春道,“春儿,我们结婚有些时候了,本来我早该带你去上海看我外公外婆,只是前些时候我外公出了点事,没好去,现在有惊无险,大舅拍电报过来,让我带你去上海给他们看看。”
说起来,陈学功很少跟秀春提他外家的事,秀春只知道陈学功外公还有两个舅舅都参加过解放前的大小战争,现在外公退下来了,两个舅舅还在岗,具体干什么,秀春也不清楚。
秀春伸手勾住陈学功的脖子,问道,“那苗苗哥,咱们什么时候过去?”秀春不担心陈学功外家人难相处,单看许淑华,许家人的品行修养就可见一斑。
“中秋吧,咱们赶去过中秋节怎么样?”陈学功笑道。
秀春点点头,给他吃定心丸,“苗苗哥,你放心,我一定不叫你操心。”
闻言,陈学功捏住秀春脸皮,打趣道,“还不叫我操心?你自己算算,从小到大,你让我操心多少次了。”
想起秀春跟他头一次出远门,当时他们还不熟,在火车他去买票让秀春好好待着,结果回来人影都没了,把他急的不行,陈学功提了那次的事。
秀春嘿嘿笑,“我那叫见义勇为,何况对方还是我亲娘!”
“行行行,你有理。”陈学功就爱看她翘嘴反驳的样,忍不住低头啜住了她嘴,一路向下。
“停停停...停下。”秀春拨开胸前毛绒绒的脑袋,低声道,“门不隔音,二丫在外面。”
陈学功懊恼的停下,手抚在秀春的小白兔上没撒手,央求道,“吃不到肉,让我喝点汤。”
秀春被他抱在臂弯里,气息不稳,附在陈学功的耳边怨道,“苗苗哥,我大概是月事要来了,小肚子胀的难受,你快给我揉揉,你怎么,怎么老想那个啊...”
闻言,陈学功果然松了手,把手掌改放到秀春肚子上,慢慢给秀春揉着肚子,低声道,“傻媳妇,我不想着你才出会出问题呐...”
秀春蜷缩在他怀里,唔唔了两声,忍不住困意来袭,睡了去。
陈学功一时半会睡不着,捏了捏秀春鼻尖,给她盖上毯子,自己开了台灯学习。
睡前照常要去一趟公厕,二丫还没睡,瞧见陈学功从里屋出来,蹭一下坐了起来,披头散发,冲陈学功笑,“妹夫,这么晚,你要干啥去。”
陈学功无语,但还是出于礼貌道,“二姐,我去公厕。”
说完,不再理会,开门出去。
再回来时,二丫已经从床上下来,陈学功越过她时,被二丫喊住,“妹夫,我要跟你说个事。”
乌漆墨黑的,大姨子和妹夫说事?
开什么玩笑?
除非天塌下来了,否则陈学功不认为能有什么事是非要现在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