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愣了愣，这句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

那是在洛阳城的三生石旁，自己曾对阿离许下的诺言。这一刻，李白像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心里莫由来的痛是因为什么了。

心里莫由来的痛，来自于阿离，却又不是自己身边的阿离。或许自己在这里可以永生永世的和阿离相守，可还有一个阿离，正等着自己回家。

李白站起身，丝毫不顾一旁的阿离，朝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大喊，“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片刻后，凭空出现一阵和蔼的声音，“你明白什么了？”，和蔼的声音笑眯眯的问着。

李白一笑，挥了挥手，身旁的阿离顿时烟消云散，“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活了千年，只是幻想了千年。这一切更像是一场幻梦。”着，李白一仰头，“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和蔼的声音不屑的笑了笑，讥讽道：“呵，就算这是一场幻梦，却依旧那般清晰，那般触手可及。人生本就是一场幻梦，留在这你可有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又何必在乎是不是梦呢？”

望着月色，李白脑中浮现出与阿离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是，你得对，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就像是真的。留在这里我的确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可以不顾任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饶一生本就是充满了各种坎坷，各种牵绊。如果遇见一点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后退，就逃避，那么我就李白了。”着，李白长长的叹了口气，“更何况，还有一个人正在等我回家。”

和蔼的声音像是不死心，继续道：“可是在这里，你依旧可以去做那些事情，也不必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着，阿离的身影又逐渐出现在李白眼前。

“笨蛋，你要走吗？你要离开阿离了吗？”阿离望着李白，眼泪一挤就出来了，看的李白心都要揪到一块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伸手捏了捏阿离的脸蛋，“我不是要离开你，我是要回去找你。”

阿离有些不解，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白，“可是阿离就在这啊，你哪里都不用去的。”

李白摇了摇头，像是在对和蔼的声音，也像是在对阿离，“你是阿离，她也是阿离，不管是幻想还是真实，我都极爱。也正因为极爱，所以我不愿让任何一个阿离受到伤害。”

“你决定了？”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

.......

“亥时三刻了，笨蛋，阿离来陪你了。”阿离面带笑意的着，此刻的她看不出一点伤心难过。

雏鹰站起身，尖锐的叫了两声，挥了挥翅膀。作为阿离的献祭野兽，阿离生则它生，阿离死，则它死。不过它并不后悔，野兽并非是无情之物。

盘膝而坐，阿离双眼微闭，调动自身灵力，分布在身体各处。双手结成印，阿离浑身散发着蓝色光芒，只消阿离在前做一步，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时，木兰赶忙上前打断，她一早就猜到阿离会这么干，“阿离，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还没到子时吗，还有机会！”

阿离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着：“亥时三刻已过，片刻后便是子时，你看，现在笨蛋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虚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