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一宿几乎没怎么入眠的程流精神状态并不好。
红薯早早的便端来洗漱的水,然后将昨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通。
鱼幼夔已经带着扈从连夜走了,按照掌柜的说法,每个月的中旬大约都能见到她从这边经过,即使官道没有塌方,也会在这家客栈休息一晚。
听掌柜的语气,鱼幼夔虽然表面刁蛮,但每次出手阔绰,昨天的状况似乎是第一次,但也是第一次他家客栈的生意如此之好,连续几天的房间都是满的。
程流听完之后,没有多余的表示,红薯这才发现,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小二将早饭端来时,江雪等人也已经起来了。
与程流的疲惫不同,江雪倒是睡的很好。而且一晚上的时间,就和红薯等人混熟了。
吃过早饭,几人上了马车,此地距离颍川郡还有一些距离,最快也是需要一天的路程,要是中途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恐怕要到明天才能到达。
因为着急赶路,今天车夫稍微加快了一些行程。
程流坐在马车上,双腿盘膝,眼前放着一张地图。
由于后面一辆马车已经坐不下了,所以红薯一直便待在程流的身边。
“从临江绕路之后,我们沿途会经过巴郡多地。现在绕了一些官道,所以会去的地方都是和这里的道路一样的小道,虽然小路众多,可是相对安全的路就这么几条,我重新筛选过之后,你让车夫按照这条路走。”
程流将地图上的标记重新给红薯看了一遍,后者微微点头之后,又将地图上的路线告知了车夫。
微微闭眼之后,程流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鱼幼夔在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这是一个巨大的伏笔,若是乱世名将,或者又是一些比较耳熟能详的名字,程流还能依靠自身优秀的九年教育弥补过来,但若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只能是一步步的去看。
身体上的衔尾蛇自从甘宁入石城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说明现在的历史进程是正常的。
程流微微有些担心,若是有一天这历史还是照常发展,即使改变了细枝末节的情况,但历史中并没有详细记载的事情突然出现怎么办?
该如何应对呢?
红薯见程流即使是闭着眼睛也皱着眉头,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昨晚鱼幼夔是否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程流微微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并没有,她说的都是一些实话,只是这个人,太过于高深莫测,等回到丹阳郡之后,我要调查一下这个人。”
此时再传消息回丹阳郡,即使是知道一些鱼幼夔的资料,也不能完全打探到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所以程流打算自己亲自去查。
上午的路途还算顺畅,可下午走的路就开始颠簸了。这里并非是行军之路,所以路上石块众多,车夫时不时的还要跳下马车去搬石块。
折腾的时间并不少,等到了傍晚的时候,程流依旧只能是选择在一家客栈休息,晚上赶路太过于危险,他此刻不想冒这不必要的风险。
江雪轻功极好,到了晚上的时候特意去前面探路,这一走便是两个多时辰。
吃过晚饭的程流坐在房间里,从怀里掏出昨晚鱼幼夔给自己的那封信,上面的信息重新跃入眼帘,脑海中顿时脑补出了昨晚他们说话的画面。
等江雪回来,便敲了敲程流的房间,然后直接走了进来。
程流回过神来,将信封放回怀里,然后才问道:“前方可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