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无须顾虑,尽管让真姐儿进宫就是。便当是上女学堂,早出晚归让人以马车接送即可。”张清皎道。她也曾见过周真几面,这小姑娘很是俏皮可爱,说起话来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很是清清脆脆。
“这……当真行么?”重庆大长公主有些迟疑,“平日我在家里教她经济庶务,她便像是火烧了眉『毛』似的,怎么都不肯好生学。若是让她跟在你身边,就怕让你为难。”
“那便让她试学一段时日罢。”张清皎道,“如果实在是不感兴趣,也不必勉强。姑母可替她寻一个懂得经济庶务的妈妈日后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感兴趣,便让她随在仁和身边。表姊妹之间教学相长,应当比咱们教她更合适些。”
重庆大长公主听得连连颔首:“就这么办罢。若是她烦扰着你了,我便赶紧将她接回去。”她对女儿知之甚深,深深觉得这番安排更妥当些。平日里女儿进宫都为了顽耍,若是将进宫变成了修习经济庶务这门课业,指不定她便会嚷嚷着不进宫了呢!
“可否让筠姐儿也跟着一起学?”嘉善大长公主忙问道,“我不擅长经济庶务,没甚么可以教她的。她的『性』情倒是娴静,却与我一样,怎么算都算不明白。若能让她稍有进益,我便很满足了。”
既然要收新学生,那么收一个与收两个并没有任何分别,张清皎自然是颔首答应了。说来,嘉善大长公主家的王筠极少进宫,她们似乎只见过一两面,印象中是位安静不多话的小姑娘。
正经的庆贺宴席结束后,稍晚片刻,朱佑樘与张清皎便领着一群弟妹去了宫后苑。此事他们早已向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禀告过了,两位长辈自然没有不许的,只叮嘱他们可别顽得太晚,莫要耽误明日之事。
“听说这回的宴席是你们安排的?”朱佑杬走在仁和长公主身侧,笑道,“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你们竟然都这般能干了。据说后半程的宴席里还有惊喜?是甚么惊喜?可否先透『露』一二?”
“既然是惊喜,哪有透『露』的道理?”仁和长公主笑道,“不过,我保证,别人且不提,二哥必定是会又惊又喜的。”朱佑杬素来是这群皇弟中的核心人物,许多玩乐与游戏都是由他发起的,可见他对各种游戏都颇感兴趣。而今皇嫂又想出了“『射』未覆”的游戏,能不让他觉得兴奋么?
“如此说来,我便更加期待了。”朱佑杬道,赶紧快走几步,招呼着弟弟们都跟上去。
在他们后头,朱佑樘不急不缓地扶着张清皎,缓步慢行。他们身边围绕着的,皆是甫封王不久且『性』情颇安静的皇弟。譬如一直想鼓起勇气与皇兄皇嫂说说话的朱佑榰,想问皇嫂自己的书房什么时候能准备好的朱佑橓,以及万事不管只管跟在哥哥后面的朱佑楷,还有本『性』并非如此却不得不守规矩的朱佑枢。至于朱佑梈,早便欢笑着奔到前头去看热闹了,还说要与二哥比一比,究竟谁先赶到观景殿,谁先见着特意准备好的“惊喜”。
张清皎与每个孩子轻声地说着话,细心地照顾他们的情绪。许是因她有两位年纪相差甚大的弟弟的缘故,她对这些不怎么熊的皇弟们是极为耐心的,也觉得他们每个人的『性』情都十分鲜明,却都是好孩子。
趁此机会,朱佑樘对朱佑枢道:“枢哥儿,你没有甚么话想对我说么?”
朱佑枢怔了怔,摇摇首道:“回皇兄的话,我没有甚么想说的。”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拘谨。你看其他哥哥弟弟们,与我说话时也从不会如此,不是么?”朱佑樘耐心地道,“虽然你没有甚么话对我说,我却是有不少话想与你说的。待会儿宴席上,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如何?”
朱佑枢到底年纪尚小,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吃惊,又有些心虚:“……好……”
见状,朱佑樘挑起眉来,暗笑道: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弟弟见了他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殊不知他虽『性』情温和,但到底这几年下来已经颇具帝皇之威了。再者他既是长兄,又是皇帝,能不让小家伙紧张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尚未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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