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鹤龄还将此事告到了张清皎跟前:“若皇幼女殿下觉得不适,我会押着他给殿下致歉。其他几位殿下许是也受了唐突,但我们不便当面道歉,只能请姐姐代我们致歉了。”他们若是失礼,让几位殿下记在了心里,受影响的绝不是他们,而是姐姐。
“你啊……”张清皎以手指尖戳了戳张延龄的额头,失笑道,“就如鹤哥儿所说的,皇幼女年纪尚小,上回也不过是去了书房瞧了瞧你们,你又何必想着吓唬她找补回来呢?与小姑娘计较,你也不觉得丢脸。”
张延龄闹了个大红脸,他从来不曾与如此年纪的小姑娘接触过,眼下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许是错了,嘟囔着道:“我也没有恶意……姐姐眼下哪里能与人道歉?若需要道歉,也得我自个儿去。”
张清皎勾起唇角,捏着他的脸:“你倒是个有担当的。放心罢,皇幼女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唬着的,指不定她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罢了。回头我给她送些小物件作为补偿,你们二人便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了。日后你们过来时,如果她们也在,便避到外头的庑房里去。避得远些,总归不会出事的。”
张鹤龄与张延龄齐齐颔首。不多时,张延龄转眼就将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姐姐,小外甥最近听不听话?他如果还敢踹你,回头我便教训他!”
张鹤龄听了,有些无语。小外甥欺负姐姐,还用得着他们出头么?姐夫必定捋起袖子就教训上了。况且,他们二人就算是舅父,也不能轻易对未来的太子殿下做什么啊。张清皎倒是掩口笑了:“好,就等着你这个做舅舅的替我撑腰呢。”
这天夜里,帝后轻轻私语时,便提起了万寿节之事。
“我倒是从未想过大办,只需卿卿替我做一碗长寿面便足矣。”朱佑樘道,目光落在自家皇后隆起的腹部上,又赶紧补充道,“若是太过疲惫,便不必做了,待到明年再给我补上便可。”在他的念头里,而今的卿卿可是劳累不得的。若不是他知晓她的『性』情便是闲不下来的,恐怕早便不让她继续处置宫务了。
“长寿面自是有的,怎么也不能缺了这个。”张清皎笑道,“不过,既然是皇妹们的一番心意,万岁爷不妨领受便是了。我给她们定下了每月游宴一回的规矩,她们都觉得,在你的生辰热闹一番,总比办盂兰盆节好些。”
“既如此……”朱佑樘沉『吟』片刻,道,“不若将亲戚们都召进宫来,一起热闹热闹。说来,你已经有些时日不曾见到岳父了罢。此外,祖母家的亲眷、母后家的亲眷,以及安置在京中的几位太妃的亲眷,你都不曾见过罢。”
“我爹也是顾忌着言官,所以才想着隔月入宫一回即可。毕竟,无论是祖母或是母后的亲眷,都不曾如此频繁地来往宫中。更何况,爹爹并非内眷,到底有些不合适。”张清皎道,“若你只是因我之故才召见诸亲眷,便大可不必了。”
“也并非仅仅是如此。”朱佑樘道,“一则人多热闹些;二则外戚之间彼此也可稍稍熟悉些;三则有些外戚最近行事太过度,我也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将其他外戚召进宫来,却偏偏不召他们家,他们应当便懂得该如何行事了。”
张清皎沉『吟』片刻,颔首道:“既如此,宴席倒是不能像往常那样,安排诸多游戏与大家同乐了。不过,这是万岁爷的生辰宴,按照仪注来布置也是应该的。可稍作变通,不必那般规规矩矩。此外,女眷与男子应当分开……”
“卿卿便不必多想了,让皇妹们安排罢。”朱佑樘打断了她,“以我看,仁和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你无须那般事事费心思了。”
张清皎自是知晓,他是生怕她受了累。可他的反应也有些太过敏感了,明明这些事都无须她耗费太多心神,他却偏偏似是觉得她的负担奇重无比似的。“万岁爷放心罢,这事儿我便交给皇妹们来办,时不时过问一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