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有查到与他暗中来往的人是谁,根据我大魏律刑不上大夫,我们没敢对他用刑,只对他身边的那几个人用了刑,但是那几个人都很嘴硬,更是没从他们那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特来请示殿下,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萧黎就问,“你们在抓他的时候,可有叫人瞧见?”
沈朗就回道,“殿下请放心,无人知晓此时,我们都是跟踪了他多日,在他私自领着两个护卫去往自贡那边的半道上将他们给打晕了,然后通过马车运送至此的。”
萧黎就点头,“如此便好,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沈朗就点头,“属下知晓,此事干系甚大,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萧黎随即就对着门外的将士们喊道,“来人?!”
“殿下?!”不消片刻的功夫,就见一个侍卫冲了进来。
萧黎看着那侍卫,旋即道,“你即刻带着几名侍卫去到地牢里将那盐官令给我提过来,记住,让人套了他的头,别让人看了他的样子!”
“喏!”那侍卫一阵风似的便领命而去了。
很快,一个头上罩着黑布,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一身华服装扮的中年男子就被两名侍卫提溜到了萧黎的面前,待他头上的黑布被人摘下之后,入眼的便是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他的身子慢慢往后一转,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沉冷的眸子。
他再认真仔细一看,发现那双眸子的主人竟然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可那小姑娘当真是生的极为好看,这一辈子,他还从未有见过有哪个女孩子生得如眼前这个小姑娘这般好看的,简直是耀眼极了,同时也给了人一种威压般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久视。
他快速地垂下眼眸,问道,“你,你们是何人?抓我意欲何为?”
萧黎目光冷飕飕地盯着此人脸上没有一丝地表情,“你就是那个盐令官曲之章?”
那盐官令抬起头来看着萧黎犹疑着地回道,“是,我是曲之章!”
萧黎眼里的神色倏地就又冷了几个度,身上的威压更甚,“你好大的狗胆啊,陛下让你来此监管盐井的开采情况,可你倒好,仗着山高皇帝远竟敢私自贪墨,不仅伙同他人克扣平时几口盐井的采盐数量,而且还敢私自占有国家矿产?”
自己的罪名被人点出来,那曲之章顿时就猛地一惊,瞪着萧黎就深色荏苒地朝她吼道,“你休要胡说,本官才没有呢!”
萧黎嘴角微扬,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痕,“本宫向来以证为据,不乱冤枉好人,你有没有干过此等事情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你几句狡辩就能洗清罪责的!”说完,她抓起桌上的一本账本就直朝他的面门处扔了过去,“好好地看看吧,这就是从你家中搜出来的证据!”
本宫?那曲之章顿时就又是一惊,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瞪着萧黎,此时他哪还顾得上疼痛啊。
“你,你是蜀国公主?”蜀国公主竟然没有毁容,她没有毁容,为何要做出一副毁了容的样子来?越想他就越感觉到后怕和恐怖,这才多大点的人啊,就有这般的心机跟手段?
萧黎盯着他就道,“难道这封地上还有第二个我这般年龄的敢自称‘本宫’?”
“早就听闻蜀国公主聪慧过人,竟不知是如此的心机深沉和谋略手段,您迷惑了我们所有人,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啊?”
萧黎就道,“本宫的地盘,岂会容你们这等腌臜之人胡作非为?!如今证据确凿,你也休要抵赖,你若配合,老实交代,本宫还能给你一个全尸,而你的家人或许也还能有一丝生机,倘若你拒绝,根据大魏律,不说诛你九族,三族那是绝对没跑的!
本宫虽为女子,但嫡系一脉也只余我姑侄二人,你觉得本宫会是那心慈柔软之人么?世人都道刑不至大夫,可那也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本宫可不在那‘普通人’之列,”说着她便直接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来扔在了桌上,“这块玉佩是皇祖父亲赐,有‘如朕亲临’之意,就算是亲王犯了错,我也是可以不用通过廷尉直接将人斩了便是!”
曲之章一听,“咚”的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一个劲地朝萧黎磕头,“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我家人都不知晓啊?”
“你家奴仆成群,府邸修建得那般豪华别致,你觉得本宫是那么好骗的么?”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那曲之章赶忙就道。
萧黎就看向一旁的侍卫,“带下去,让他好生地交代,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些人敢如此的胆大包天,阳奉阴违!”
“喏!”俩侍卫重新将那黑布罩子套在他的头上,提溜起那曲之章就出了书房,直奔那地牢的方向而去。
萧黎随即就看向一旁的沈朗,“你继续说!”
“是,殿下,我们后来又去走访了一些偏远的地方,发现有的地方还是按照着十五税一来征收赋税的,而有的地方则是按照着十一税一来的,经过我们深入调查得知,那些按照着十五税一的官员都还算是清官,而那十一税一的官员则多是些贪官,且他们都和那沈怀或者天府城里的一些官员们关系比较密切。”
萧黎就道,“看来咱们的怀疑没有错啊,这沈怀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还有吗?”
沈朗就道,“还有就是朝廷每年子拨给那些无儿无女的贫困户们的粮钱的确是都进入了他们的腰包了,而且殿下要他们种植那些小麦和棉花种子也是被他们给贪墨的,他们有的是拿去种在了自家的土地里了,有的则是直接将那些种子卖作了钱,这是我们的人从一个还算比较有良知的县丞家里翻找到的一份册子,这册子上记录了这么些年来那些贪官污吏们每一次的贪墨数据,可惜那县丞在翻过年来的时候就突然之间的暴病而亡了,不然还能有个人证。”
萧黎就道,“没关系,只要那曲之章那里招了,我不相信他们还能跑得脱?到时候拨出一个萝卜带出一坨泥,曲之章那里你们好好地给我审,他若胆敢隐瞒,不必跟他客气,大刑伺候便是!”
“喏!”
“好了,你先下去吧!”
“喏!”
沈朗离开之后,萧黎静坐了一会儿,然后便提起笔来开始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