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虏营每月逢五逢十都举行例会,与会众人通报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情的进展情况及遇到的困难,而刘和便会当场协调处理,今天恰恰是二十五日,讨虏营例会正常召开。
军事当然是目前的重点,在几位统兵将领一一发言后,窦清打开她面前的几卷竹简,先是扫了一眼与会众人,才开始发言,被她扫过的将领们都觉得脖子里凉嗖嗖的,仔细回想确认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循规蹈矩后方才安下心来。
“主公、军师、诸君。”窦清好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隐元会调查确认,自要阳兵败之后,拓跋鲁耶在驻地茅荆坝重新召集附近各部,准备再次对中关展开打击,目前已召集小部落十余部,集结兵马五万有余,诸君需要注意的是,对方此次准备了充足的大型攻城器械,我部确认,对方会在七月中旬对要阳再次展开攻击。”
“其二,东部鲜卑大首领慕容复开始向茅荆坝运送物资,屯集粮草军械,可以确认,对方在准备以后的大举入寇,至于此次慕容复可能来袭的部众,尚不能确认,如果其能有效地集结东部五大部的话,兵力可能达到十七、九万人,这是自檀石槐以来鲜卑集结的最多兵力。”
“其三,卢龙塞外八沟牧场突然出现了上万大军。”
窦清报读完毕。
刘和一时间呆住了,立即问道:“卢龙塞谁的旗号?”
“东部鲜卑宇文部首领宇文盛、小首领弥加、乌桓汗鲁王乌延、鲜卑海云部的槐头,还有十几个鲜卑中小部落的大小帅旗帜,营帐密密麻麻连绵好几里。”
“什么时间到的?怎么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主公今天上午突然出现的毫无预兆。昨天我们从八沟牧场经过时牧场还安安静静的。真不知他们是怎样隐藏形迹的一万五千大军啦太不可思议了。”窦清一副羞愧的模样。
沮授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这一次幽州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局。”
“不错,可以预计秋收临近之日,就是他们大举进攻之时。”窦清合起竹简:“最后说一件我军内部事务,这一月以来,我军徐兵曹部与张先锋部发生了二十起斗殴事件,共有三十五人受伤进了伤兵营。”
与会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徐荣、张飞,他二人脸色慢慢发红、发紫、发白,半晌徐荣才打个哈哈,“是啊!确有此事,不过这都是下面儿郎们互相操练而已,平时多搏斗,战时可保命。是不是翼德?”
张飞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主公确实如伯誉所言,巡营时我们一定重申军纪,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严惩不饶。”
刘和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军纪是一支军队最不能放松的东西,参与殴打的人全部赏二十军棍,那些进了伤兵员的先寄下来,等伤好过后再打。如今大敌当前,正是同船共渡的时候,各部不能有丝毫懈怠。”
“诺!”两人大声应命。
其实两部之间倒没有什么大矛盾,只不过这一次战斗中两军都表现不错,战后不免要吹吹牛,各自相持不下后,自然便要拳头见个真章了。刘和倒也没真当个什么事,但凡事防微杜渐,真要让两军出现矛盾,这对于以后的步骑配合作战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