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已经非常危急,部队的前后都有大量汉军,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被敌人前后夹攻。本来是准备袭击敌人的,现在反倒被敌人前后包围了。
“父亲曾经说我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我一直都很不服气。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性急冲动做事轻率,的确不是带兵的料。”段珪泄气地说道。
“阿兄…”段风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判断失误也是很正常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耿耿于怀,好像没有必要吧?”
段珪苦笑了一下:“父亲能征善战名震草原!和他老人家比起来我狗屁不如,如果说不灰心丧气那是假话。”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小挫折而已我见得多了。要不要和汉军打一场?”段风问道。
“算了!敌人有备而来,兵力已经超过我们,打起来损失太大。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对我们形成包围,撤吧!”
“往什么方向?”
“往东到野鸭湖,然后赶回广平城。”段珪冷静地说道。
段风睁大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们不去野鸭滩?”
“去干什么?乞伏须和慕容济已经从渔阳败退,大首领的作战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野鸭滩的部队只要得到给养,立即就会撤回广平。”
“你这么肯定?”段风用不相信的眼神望着他十分怀疑地问道。
段珪摇摇头轻蔑地一笑道:“慕容济的部队已经基本上打光了,他这个主帅说话顶个屁用。现在乞伏须说撤退,他敢言语半个不字?他现在不是想着去攻渔阳,而是在考虑如何惨淡收场,回到鲜卑后如何保住家族亲人的性命了。”
“可乞伏须的口信是叫我们赶到野鸭滩的?不去?会不会违反军令?”
段珪无奈地笑笑:“乞伏须执行大首领的指示,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所以很少出错。他得到补给后,就会立即撤军——我们去不去并不重要。”
“如果乌莫系他们将补给安全送到,我们跑去无非增加食物的消耗而已。如果…”
段珪脸色非常难看地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乌莫系他们被汉军袭击了,补给尽数被毁,野鸭滩的部队就会陷入困境,他们只有趁着草料尚能支撑数日立即撤退。士兵没有口粮可以杀马解决,这个时候我们跑去那里,乞伏须不杀了我才怪。”
“杀马?”段风心痛地说道“回到广平要走三天,六千多人那要吃掉多少马?”
段珪用力地敲敲脑袋,非常懊悔地说道:“都怪我一时发昏,只想着占个便宜立个军功,没想到就中了汉人的计。”
“阿兄不必如此!虽然我们没有接到乌莫系的消息,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们被汉人袭击了。”段风赶忙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象箭一般从黑夜里射了出来。
段珪和段风紧张地望着,心里忐忑不安。
“汉军骑兵全部埋伏在一片小树林里,暂时没有出动的迹象。”
“知道有多少人马?”段珪急切地问道。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具体数目。”
“可看到敌人的战旗?”
“红色的战旗旗子中间绣着一条黄龙,旁边还有两个汉人的字不认识。”
段珪兄弟同时面色大变:“你没有看错吧?”
那名斥候摇摇头。
段珪立即转身对身后,不远处的传令兵叫道:“命令各部立即向东往野鸭湖方向急进。”
黑夜里鲜卑骑兵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非常安静地离开了荒村,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次日,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潘凤带着三百名骑兵迎上刘和的大部队。
“主公袭击成功了吗?”潘凤迫不及待地问道。
“成了!鲜卑人要饿肚子了。”刘和停下战马大声笑着说道:“段部给翼德吓跑了吗?”
“张先锋说,两个时辰之前,他们往野鸭湖方向去了。”潘凤道。
“那翼德的部队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张先锋的部队已经全部返回河对岸,他自己带着几十骑已经上岸赶来,估计现在距离我们大约四五里路。”
“命令部队停下休息。”刘和回头大声对传令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