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庚本是幽州人,家里小有田地,比一般人的家境要好得多,也读得起书,后来被举荐去雒阳太学,但没有想到鲜卑一场入侵,将他掳了来,家里的人杀了一个一干二净,对鲜卑的仇恨那是到了骨子里。几年的奴隶生活在让一个的白面书生如今已是大为改变,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老茧,脸上布满风霜之色。
桓玄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是自愿混进来的。”
谢庚吃了一惊,还有人自愿到这里到奴隶,但桓玄接下来的话让他便释然了。
“我是讨虏营的人,早在开战前,俺们主公便想着收拾这里的鲜卑蛮子了,我已接到消息,很快就有大队人马来攻打茅荆坝。”桓玄紧张地观察着谢庚,如果谢庚的神色稍有不对,自己便暴起发难,将他干掉。
谢庚脸上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便露出极端地欢喜,:“桓君,你真是幽州军的人?”
桓玄嘿嘿一笑,“我是讨虏营的人,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干?”
“干什么?”谢庚道。
“等大军进攻茅荆坝的时候,我们从里边闹将起来,接应大军进入茅荆坝。”桓玄道。
“干,为什么不干?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些天杀的贼戎,杀我全家,我与他们誓不共立于青天之下。”谢庚咬牙切齿地道。
“好,可是兄弟要想好了,这可是要玩命的,弄不好就会死。”
“死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两样?”谢庚握紧拳头,恨恨地道:“只要能杀鲜卑,我什么都愿意干。”
桓玄满意地笑道:“好,谢君,你去联络一些人,要绝对可靠的,到时听信号,看到我那边乱起来,你这边便同时发动。”
谢庚用力地点点头。
桓玄拍拍他的肩,转身又偷偷地摸向下一个目标所在。奴隶营数千人,百多个士兵根本无法看护,只能站在高高的哨楼上警戒,这对于受过专业培训的桓玄等人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而此时的草原上,穿过白草泽的幽州骑军正向着茅荆坝急赶。
“齐君,我部已前行扫清对方的哨探,正扩大搜索范围,力争让茅荆坝在最后时刻方知晓我军的突袭行动。”
邹靖策马走在齐周的身边。
“而且我家主公在茅荆坝已埋了钉子,在我军袭击之时,钉子便会发动,鼓动那里的几千奴隶造反,这样一里一外,凭茅荆坝那两千兵马,能济什么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齐周惊讶地道:“公子早在茅荆坝有了布置?”
“嗯!”邹靖点点头,“从准备这个计划开始,对茅荆坝的渗透便开始了,所以说这一次是稳稳当当,二位就放心吧。”
听到刘和到早有布置,齐周、鲜于银倒是更放心了。
凌晨,睡了一个好觉的慕容坤爬了起来,一夜无事,让他也有些自嘲地想着自己实在是有些疑神疑鬼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大汉军队敢深入草原攻击的,抹了一把脸,吩咐亲卫准备早饭,这些天一直没有吃上一顿好的,今天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手抓羊肉了。
“把昨天派出去的斥候找来,我有事吩咐他们。”他对亲卫道。
手抓羊肉很快便端了上来,倒上一杯酒,正要大快朵颐之际,亲卫却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帅,昨天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回来。”
“当”的一声,慕容坤手里的酒杯掉在桌上,昨天自己派出去了数十名斥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来?出事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如果三五个没有回来,也许是事出有因,但几十个全都没有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最怕的也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草原上出现了敌人。
“小帅,小帅!”又一个亲卫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现了敌人?”事到临头,慕容坤反而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