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歌跟在慕容翊轩身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我家夫君并不是服毒自尽,他是被人毒死的。”
这是一个令人有些意外的回答,却又在意料之中。
**死亡的时间是洪水漫灌的前一天,那个时候局面一切都很正常,哪怕是**精通水利知道后果,他要做的也应该是尽力疏散转移民众,以求能够尽量减少罪责。
而不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服毒自尽要自尽,这也该是事情发生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自己,他在死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会造成如此后果,那又为什么要自尽呢?
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是他并不是自尽而死,而是被人毒杀的。
“既然刘大人不是自尽而死,为何上报州衙的记录上填报的原因是自尽?”宴轻歌有些奇怪,为何不去自尽却报了自尽?
“那一日,我夫从坝上回来,说是身上疲倦走不动路,想要歇息一会儿,妾身便服是他上床歇下,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听见夫君的房中传来尖叫大喊之声,妾身忙进去一瞧,夫君从榻上跌落下来,满头大汗,疼的在地上打滚,不过一刻钟,便没了声息。”
宴轻歌和慕容翊轩听了,沉默了半晌,这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只说是身子疲乏,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征兆,硕士自杀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何况自杀的人一定会安排后事,可从柳氏的话语中显然也没有这个意思。
“会不会是刘大人因灾情之事颇多忙碌,这才引发旧疾?”
“不会,我夫君主管水利,可是身体一向很是强健,而且夫君死的时候七孔流血,身故之后尸身也是黑色,怎么可能是突发旧疾呢?”柳氏似乎很肯定这一点。
宴轻歌和慕容翊轩一听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所以说上报的原因是自尽,可是从描述而言,显然有被人下毒的可能。
“不知夫人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下刘大人有什么遗物吗?”
柳氏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夫君已下葬多时,我没什么可看的了,若是要看的话,那有一样东西,请二位稍候。”
柳氏说着便向外走去不多时又回来,手上拿着一只描金漆的螺钿妆盒。
当着两人的面,她打开妆盒的机关,从里头取出一个盒子,对着他们打开。
慕容翊轩凑近看时,却发现那是一块染着血污的靛青缎帕子。
“这是夫君吐血之时,妾身仓促,用自己的帕子去擦拭嘴角涌出的血,这才染上的。”
宴轻歌有些迟疑,慕容翊轩却做出的决定对柳氏道:“不知夫人可否将这帕子交给我们,以作查验?”
柳氏迟疑一番,拔下头上的一枚银簪,将那块帕子取出,用簪子用力一划,将那染了血的帕子一分为二道:“妾身无能,还望二位海涵。”宴轻歌也理解她,慕容翊轩便道:“夫人肯信任,依然是很好的了。”
两人从**府上出来时,宴轻歌看着已然黯然失色的府邸,有些唏嘘。
两人回到行馆,宴轻歌叹了口气道:“虽是女子,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潜藏着为夫报仇的心思。”
“今日一行,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被毒杀的可能占了8成,第一,他在服毒自尽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安排后事,甚至仓促到来不及留下遗书,第二,他死亡的时候并没有洪水漫灌,也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也许会发生如此重大的情况,既然如此好端端的自杀,做什么?”
慕容翊轩点了点头:“是啊,恐怕事情还要着落在那半块血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