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歌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有的时候他会发现和一类人很容易产生共情,就恐怕,也就是她与长公主只间相交的基础吧!
她并没有对皇室的留恋,对财富的贪婪,他想要的不过是夺回自己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其他的那是别人的,她不眼红也不想去抢,不想去争,只是,算计了总要讨回几分利息才是。
长公主听了的她话,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想要报仇也好,想要站住脚跟也罢,总要有那个能力,倘若没有那便只能是把事情弄糟,反而会被别人彻底当成垫脚石,用完了就扔了。”
这话是对宴轻歌说的,可说到底,她们这些女子那一个不是男子的练脚石,哪一个不是富贵繁华时的装饰,战乱落魄时可以推出去的工具,不过是件物品罢了。
和平之时她们是用来笼络朝臣的工具,战乱之时她们也许就是和亲的对象,胜过百万雄兵。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女子从来就只是附属品罢了,不过有的更贵些罢了。
长公主也是活了半辈子,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
她有幸逃过和亲的命运,可作为天下共养的皇室,若真走到那一步,她们也没有理由去推辞,逃避,不过说到底却是男人的无能罢了。
“姑母身份尊贵,怎么也这般多愁善感起来,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平白惹着殿下伤心了。”
长公主听她这等说,微微露出一个笑意道:“哪里就是你的不是,不要总是往自己身上包揽。”
宴轻歌也轻轻一笑:“我喜欢看姑母悠然品茶的样子,之前有幸见过一次,那可真是怡然自得,就像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长公主笑道:“既然你都这等说了,愿叫你再见识一回又有何妨?”
宴轻歌笑道:“既如此,我可是沾了姑母的光,今日可是万分值得呀!”
长公主是茶之一道的高手,当年也是出名的。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在我这儿住了这些日子,便都没有今日值得了?”长公主略略板起脸,可不过一瞬之间便又笑起来,宴轻歌见了,连连讨饶道:“不过随口一说,我可再也不敢了!”
“你这个小东西!”长公主见了,眼中是晕不开的温柔和疼爱。
宴轻歌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母亲。
同样的风华绝代,也许,是同样的温柔和疼爱。
宴轻歌在长公主这里暂时得了清静,慕容翊轩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太子虽遭斥责,可到底之位储君牢固,断然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撼动的,更何况皇帝也在遮掩此事,也因此相较之下还是三皇子更老实些。
皇帝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慕容翊轩呢!
还是军营之事。
这东敖的公主一直在京城待着,也不算个事儿,不作出安排总不能把人家当人质吧!
可这位公主一向都是冲着他这位摄政王来的,虽皇帝陛下发了话,总是不甘心的。
这一国公主,整天派出侍卫打探行踪,她进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单独和这位摄政王见过面,不过也就是在宫宴上遥遥一见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
再这般下去,她就连长留于此的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