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的样子,长公主笑道:“怎么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这是好玩好动的时候,如今又是冬日里,孩子活泼一些,不是坏事,你看有些人家的孩子安静的就跟只鸟似的,一到了冬日里畏手畏脚,天气稍稍一转便三灾两痛的,一天到晚的寻医问药,也不知养了个什么东西。”
若是女子甚至娇弱一些实属正常,那是个男子,整日里窝在屋里头不出来,一到外头一吹风,便像是要了半条命似的,那可怎么好。
宴轻歌道:“姑母不要见怪才好,我实在不想扼杀着孩子的天性,只是有时候显得不那么规矩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道:“要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咱们守了一辈子的规矩,到了是个什么本宫从小就是守规矩的人,可你瞧瞧这做了半世的人,本宫身边还剩下些什么,不过就是些虚无的身外之物罢了。”长公主说着说着话语之中便有些叹息的意味。
宴轻歌听了,便宽慰道:“姑母身边不是还有我们吗?身外之物纵然虚无,可能安泰一生也算是有福气了。”不知为何,宴轻歌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些在水灾中流离失所与亲人天人两隔的灾民们。
安泰一生真的也许是前世修来天大的福分吧,她当年也不过是想要平淡安泰一生,可到头来不过是做了旁人的垫脚石罢了。
想想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长公主果然笑起来道:“是啦,天性身边还有你们,还有小白,这么可爱的孩子,要不然这辈子真的要被人算计死了,翊轩有你在身边,也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宴轻歌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虽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为世俗的所不同,可你又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个与世俗不同的女子。
沐王府那样的大染缸里,最多教出来一个宴潇潇,宴轻歌这样的女子,只怕多多的还是承自于她的母亲吧!
就看这两姐妹截然不同的选择和人生走向便可并知道,这每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子都是蜜罐泡出来的,可不是每个蜜罐泡出来的孩子都让人舒服的。
有的人家蜜罐太浓,能把人活活溺死,有的人家蜜罐太淡,总会让里头的水,晃出来,可有的人生活不够甜,就只能自己从蜜罐里头跳出来,闯出一片天地来, 一时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东宫
“殿下怎么说?”
东宫侧妃李氏焦急的在自己屋中走来走去。
“侧妃娘娘,太子殿下说自己公务繁忙,就不过来了。”一旁的使女小心翼翼的回话,却发现侧妃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娘娘....”
“怎么办?殿下不肯见我,那我兄弟....”
却原来是李氏的兄弟在京城胡作非为,也不只是依仗着自己的家世,还是有一个在东宫做侧妃的姐姐,竟然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可这俗话说,长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回他继续胡作非为,却踢到了一块铁板,不知是被谁赚入彀中,如今已经被下狱了。
若是寻常罪名倒也罢了,总能想出法子来,可这回却不知是得罪了谁,这李家上下想法子,都没能宽限半分,这胡作非为的浪荡子,竟然就这样被关押起来,还很快的继被定了罪名。
这一下子,李家上下都急了,这可是李家的根苗啊!